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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废弃楼时，汤玉鸢察觉到某道来自暗处的窥视，陡然抬眸望向对面的建筑物，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
刚刚那里绝对有人在。
“小鸢，怎么了？”
纪斐注意到汤玉鸢的异样，停下脚步看向她。
黑眸微眯，汤玉鸢眨了眨眼，她收回投向建筑物的目光，咧嘴微笑回答没事，随即继续往前走。
在汤玉鸢的背影快变成黑点时，一抹暗影从建筑物后出来，凝视她消失的方向。
女鬼们被谭蕴命令留在旧女寝，没有过来。
汤玉鸢边走边瞄了眼身侧悬浮空中的冯汐和谭蕴，她们正在聊天。
“你是冯汐？难怪我觉得你很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
“我懂的，我本来就在班里没存在感，不记得也没什么的。
虽然我们曾经是同桌，不过基本没交谈过。”
谭蕴瞧见冯汐落寞耷拉脑袋，抬手轻抚她的发顶，开口安慰道：“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也对，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当年的记忆都遗忘得差不多了。”
冯汐努力回忆过往，记忆碎片全是模糊的影像。
过去的人和事，早就伴随岁月逐渐消失。
“冯汐，你是怎么死的？”
谭蕴打量冯汐与她一样的魂体状态，出声问道。
“被检查出患不治之症，后来我在钢琴室练习参赛的曲目，突然吐血，然后就死了。”
冯汐腼腆地回答，十指别扭地抠弄指甲盖。
“没去看医生吗？”
汤玉鸢听到冯汐这番话，疑惑问道。
“医生说要动手术，但是费用很昂贵，成功率极低。
我本来就没有家人，没钱付手术费，想想还是算了。”
冯汐露出一抹苦涩勉强的笑容，抠指甲的动作停下。
“我会变成鬼，大概是因为有遗憾吧。
活着的时候孤身一人，死的时候孑然一身。
不过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小鸢就是我的朋友。”
谭蕴注视冯汐由阴转晴的神色，眉眼温和。
汤玉鸢和旁听的纪斐两人目光交接，相视而笑。
和纪斐在寝室楼门前分开后，汤玉鸢总算赶在宵禁前两分钟赶到宿舍。
用电子卡解锁，汤玉鸢先让冯汐两鬼进去寝室，然后再关上房门。
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仰头望向盘腿坐着的谭蕴，针对刚才她提及的愿望询问细节。
“小蕴，你知道你爸妈住在哪吗？我明天晚上没课，可以带你去见他们。”
“可是我是鬼，被这所学校束缚，不能离开。”
谭蕴想起什么，皱眉说道。
“这个没问题，我的身体暂时借给你用就可以了。”
谭蕴点头表示明白，她竭力回想，随后开口说出自己父母的家庭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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