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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皱眉：“你指什么？”
“你其实……”
韩建彬话说一半，最后冷笑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自首，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希望你成为杀人犯的儿子，这个标签你一辈子都摘不掉，我要让你知道是你大义灭亲把我送上死刑架，这世界上除了丧心病狂的变态，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但是你韩霁这么做了。”
韩霁拿着听筒的手指微微缩紧，他闭了闭眼说，“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些……”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表情柔和散淡，“我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你，我以为你自首是因为穷途末路之下的良心发现，你这么做其实毫无意义，愧疚我有，但并不多，我没有让你杀人，我没教唆你犯法，我没办法把你送上死刑架，有没有我，你现在的结局都不会改变，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那个人已经把你送进过监狱一次，这一次她轻车熟路——”
“谁？你在说谁？”
韩建彬突然站起身，他扶着玻璃，狠狠地盯着韩霁，“是你妈，是郑馨月吗？是她对不对？”
韩建彬情绪有些激动，他抓着话筒大声喊道：“是那个贱女人对不对？”
韩霁皱眉，看着让狱警拉开的韩建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为什么会对母亲有那么大的敌意。
今天的这些话他想了很久，他以为韩建彬至少会给他一些正面反馈，但现在看来，徒劳无用。
探监结束，韩霁开了导航，驱车去往市中心的某个活动艺术展厅。
没人知道他来见韩建彬，郑馨月不想他来，林岩会担心他，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今天是林岩开画展的日子，没错，他还是开了。
关茜这个人只要想，就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半哄半骗地和林岩说，这是做慈善，她加入了赫尤美的慈善基金会，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是要被瞧不起的。
软磨硬泡之下，林岩阵地失守。
韩霁到的时候，林岩正一脸生无可恋地被关茜拉着讲解自己的作品，看上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韩霁清冷沉静的脸上漾出一丝笑意。
林岩今天一袭黑，黑色衬衫配搭黑色长裤，显得腰细腿长，配上他干净如画的容颜眉眼，看起来十分清雅俊逸，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林岩略有疑惑地回头，见到韩霁的那一刻，眼睛蓦然一亮。
立时迈着笔直的长腿朝韩霁走过来。
见到韩霁，参加画展的其他人都很惊讶，这位最近一直是话题榜的风云人物。
如果知道他来，怕是有很多记者会蜂拥而至，不过今天画展请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最多是远远地看着，不会上前打扰。
看着交谈热络的两人，众人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韩霁和林岩两人的关系，真的和他们声明的一样，是很好的朋友。
“你怎么来了？”
林岩肉眼可见的惊喜。
“也想看看你的画，”
韩霁单手插兜，优雅闲适地走到一幅画面前，“好像卖的不错，我也想买一幅。”
“买什么啊，你想要我给你画不就行了？”
林岩凑过来小声道，“这都是骗那些有钱没处花的假艺术家，都是赫尤美找的冤大头，你别上当。”
韩霁笑了一下，不以为然，说道：“但我是真的想买一幅。”
“不用买，我给你画，你想要什么类型，人物还是风景，水彩还是素描？”
“人物吧。”
韩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漫然道，“但我喜欢不穿衣服的。”
啥？
林岩一愣，随即耳根烧红，他突然想到曾经和韩霁在画室那尴尬的一幕。
当时他画了一堆韩霁的人物素描，都是他意淫的作品，其中有几张就是没穿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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