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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云听了这话，眸色似乎亮了下。
陆绎风打了个哈欠，手欠地揪了揪少年翘起来的头发：&ldo;喏，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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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云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懿，慢慢撑着桌子站在地上，一步一晃地向他走去。
他手里捏着一块精致的花糕，是炊事班特意为陆绎风备的，陆绎风没吃完，索性拿过来哄小孩。
在秋末就飘雪的陇西，花糕可算得上顶顶金贵的东西。
裴向云不傻，看着这一桌的饭食便知道花糕定然不一般，记得上辈子江懿钟爱甜食，于是想着拿花糕去哄人开心。
江懿冷眼看着裴向云一瘸一拐地挪过来，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只轻轻抬手，将那块包着油纸的花糕递给他。
少年的眸中尽是小心翼翼。
江懿从未在裴向云眼中见过这样的神情，没来由地怔了下。
张戎适时开口道：&ldo;既然这孩子这么喜欢你，那不如……&rdo;
&ldo;但我不喜欢他。
&rdo;
江懿的声音很冷，拂袖将那块花糕打落在地。
裴向云看着空了的掌心，蓦地愣住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花糕落在地上，从油纸中滚落出来，被雪水污了上面的花纹。
他怔怔地垂眸看着那块花糕，那种心中空了一块的感觉再度浮现而出。
江懿看也没看他一眼，对张戎道：&ldo;没事我便回去了。
&rdo;
&ldo;那就让他和关校尉住一起……&rdo;张戎叹了口气，&ldo;反正也是关校尉要留你的，我看正好。
&rdo;
&ldo;不好……&rdo;
江懿骤然停下脚步，咬着牙抬眸：&ldo;他也不能和关雁归住一起。
&rdo;
可笑……
上辈子的叛徒和上辈子他到死也没搞明白的人住在一起，这陇西军营怕是没两天就要被乌斯端了。
原本张戎没想和他生气，现在被他连续拂了面子，登时不满起来：&ldo;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赶明儿我直接让你当将军得了。
&rdo;
江懿面色一僵，蹙眉：&ldo;我不是那个意思，是……&rdo;
&ldo;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到底什么行?&rdo;张戎平素都将他当儿子待，如今也动了火气瞪他，&ldo;你说，你觉得怎样行?&rdo;
江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只能无奈妥协道：&ldo;他归您管吧。
&rdo;
张戎愣了下：&ldo;我?&rdo;
&ldo;正好将军您也喜欢他喜欢得紧……&rdo;江懿的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ldo;不如正好和您住一起，也解决了您的念子心切，真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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