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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哭……&rdo;江懿将张素搂进怀里，有些颤抖的手抚了抚他的头发，&ldo;不怕，老师在。
&rdo;
裴向云撑着地坐起身，被「老师」二字当头砸了个透心凉。
当年这个称呼只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
或许是因为童年经历，裴向云自小就没有安全感，每日都活在被清理或被抛弃的恐惧中。
后来遇见了江懿，感受到被全心全意爱着和照顾着的感受后，他更害怕失去，曾无数次要江懿保证从始至终只会收自己这一个学生。
上辈子江懿信守了诺言，这辈子却不要他了。
「被丢弃」这件事在裴向云看来十分骇人，于是他压着声音，用一把沙哑的喉咙问道：&ldo;为什么……&rdo;
江懿抬眸，双眸中满是冷淡：&ldo;我收谁做学生是我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管我?&rdo;
可是……
可是你上辈子明明说过只会有我一个学生的。
你明明……
裴向云喉咙发哽，鼻子一酸便落下泪来。
他可以去赴死，也可以被江懿责罚打骂，却无法接受对方选择了别人，却没有选择自己。
他眨了眨眼，看着泪水落在地上，将黄土打湿，轻声说：&ldo;可是我也想做你的学生。
&rdo;
&ldo;你没有资格做我的学生。
&rdo;
方才张素应该是被摔懵了，手心蹭出几道血痕，此刻正眼泪汪汪地小声啜泣。
江懿小心地检查了他掌心的伤，发现没什么大碍时才松了口气。
张素年岁小，在家中娇惯，万一出个什么好歹，他又得自责许久。
&ldo;走，老师带你去见军医。
&rdo;
张素吸了吸鼻子，小声说：&ldo;没事，江大人，我不疼。
&rdo;
江懿将他乱了的头发理好：&ldo;还喊江大人?&rdo;
&ldo;师父……&rdo;张素眼睛一亮，连带着手上的伤都不疼了，亲昵地贴了过去，&ldo;师父，我不疼的。
&rdo;
裴向云愣愣地看着两人的动作，心中那股无法遏制的无名火愈演愈烈，驱使着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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