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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依旧紧紧地将裴向云制在身下，生怕他趁着自己不留神跑了。
&ldo;你没偷那你来做什么的?&rdo;他问，&ldo;鬼鬼祟祟地进来去那边乱翻，你不是在偷东西是在干什么?&rdo;
&ldo;我……&rdo;
裴向云说了一个字后却不肯再继续说下去，直直地看着江懿，眸中似有委屈。
江懿的手愈发没有力气，唇色发白，控制不住地轻颤着，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ldo;说话啊，没偷东西来做什么的?&rdo;他捂着唇闷咳了几声，手上的血沾了些许在脸上，&ldo;装什么哑巴?&rdo;
可裴向云却宁可疼着，也不愿多说一个字，只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后又坚持道：&ldo;我没偷……&rdo;
&ldo;行，你没偷。
&rdo;
江懿踉跄着从床上下去，顺势将他也拽了下来，狠狠扣着他的后颈，如同押送犯人一样将他的身子向前按去。
裴向云腰背断了似的疼，一口气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险些给自己噎死。
江懿将他向营帐外推去，沙哑的声音中藏着火气：&ldo;走，去将军帐，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拿了什么。
&rdo;
争执中裴向云似乎碰到了伤口，痛得闷哼一声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一直护在怀里的东西也应声落地，被吹进来的风卷着四散而去。
裴向云下意识地伸手去捡那纷飞的纸卷，却被人直接踩在了手背上。
江懿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一双眸子冷得吓人：&ldo;你敢捡……&rdo;
&ldo;你别看，我……&rdo;
踩在他手上的人还未用力去碾，裴向云便受不住这痛，低低地哀鸣了一声，另一只手狠狠地攥紧了身下的地毯。
江懿踩着他的手，弯腰将那张纸卷捡了起来。
他本以为那会是燕军的布防图，又或者是一些朝廷之上的秘密情报，却不曾想映入眼睛的居然是自己的字。
那是他抄给张素去临的字帖。
江懿拧着眉，又将另一张落在地上的纸卷捡了起来，发现那上面也是自己写的字。
这纷纷扬扬了一地的纸卷，除了他抄给张素的字帖以外，还有随手画的画，以及摘录的经文。
没有一张有关燕军的情报。
江懿面上阴晴不定，慢慢后退几步，放过了裴向云的那只手。
裴向云的手已然不能动了，连基本的屈伸都做不到，只能不受控制地痉挛着。
&ldo;我就是……&rdo;
眼见着事情露馅，裴向云只能承认道：&ldo;我就是太喜欢了，所以才这样……我不是故意要偷的，我向你要，你又不会给我。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了……&rdo;
他紧紧地咬着唇，眼眶中似有泪水在打转，其中融着无数繁杂的情感，不知是痛苦更多还是委屈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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