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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嗤笑一声，抬眼看向萧旭。
“朕以为，不薄。”
萧旭沉声道。
“这件事都是我逼阿晗的，刺杀皇后也是我让人做的，圣人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
萧晓挥袖将萧晗挡在身后，抬了抬下巴，睁大了眼睛看着萧旭。
“不，阿姐是受了罪臣的蒙骗，这是罪臣的错，与阿姐无关。”
萧晗慌不迭地要推开挡在他面前的萧晓。
“你乱认什么罪？！”
萧晓气得想扇萧晗。
“到朕面前来演什么姐弟情深的戏码呢？有意思吗？你们当朕是傻子吗？”
萧旭抬手将桌上的镇纸抓起来又重重地拍下去，眼底一片冷意。
“圣人，罪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圣人饶过我阿姐口不择言。”
晋王妃跪在萧晗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哭，只能咬着牙将泪水硬生生地吞回去，周身都是僵硬的。
晋王妃原本对于嫁给萧晗这件事是不那么欢喜的，萧晗被姜氏拒婚的事情，京都府的权贵们人尽
皆知，晋王妃对萧晗生不起什么同病相怜的心思，她只觉得要她嫁给姜姝不愿意嫁的人对她而言是一种侮辱，尽管萧晗是正一品的亲王，她嫁给萧晗就是正一品的诰命，她也觉得委屈。
可委屈着委屈着，就不那么委屈了。
新婚夜里，晋王妃同萧晗饮过了合卺酒，萧晗就坐到了一边的榻上去。
“我知你不愿嫁与我，今夜你睡床，我睡榻，我之后会搬回书房去住的。”
萧晗的脸在摇曳的烛火下明暗交错，独独眼睛亮得惊人，他没有看晋王妃，而是看着自己礼服上绣着的蟒纹。
“你不过是还念着姜姝吧？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大度？”
晋王妃冷哼了声，语气不悦。
“她是皇后，我一介臣子，左不过是妄念罢了，王妃不必在意。”
萧晗并不否认，回应得淡然又坦然。
萧晗突然看向晋王妃，对上萧晗平静却温柔的眼眸，晋王妃只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停了下，随后又一下一下地恢复了跳动，看似一切如常，但只有晋王妃自己知道，刚刚那一瞬间漫上心头的千万种思绪是如何的混乱，又是如何的清晰，她的心事乱成一团，独独爱意愈发明显。
晋王妃不怕陪萧晗一起被圈禁，可她怕萧晗不要她，就像新婚之夜那样，他不要她。
“罪臣愿以死谢罪，恳请圣人饶过罪臣之妻、姐。”
萧晗端端正正地跪着，背脊挺直，目光坚定，通身都是赴死的慨然之气。
晋王妃的眼泪忽然就忍不住了，哀哀地唤着晋王：“殿下。”
“罪臣愿立刻写下和离书，将王妃送回母家，从此嫁娶两不相干。”
萧晗看都没看晋王妃一眼，径直同萧旭说。
“什么都让你说了，还要大胤律做什么？”
萧旭端起茶盏来瞥了眼里面的浮浮沉沉的茶叶，又将茶盏放下，在桌案上砸出一声不小的声响来。
“来人，将晋王、晋王妃、晋阳长公主押入大理寺。”
一直在旁边做背景板的大理寺卿躬身走出，“是。”
“圣人，晋王他们毕竟是皇室中人，此案审理须得尽快。”
宗正快步走出，作了一揖后，看着萧旭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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