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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忍不住发出惊骇的狂吼。
“疯子！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分心万用，参悟并驾驭如此多的法则？！”
“你不怕大道反噬，神魂崩解吗？！”
但惊骇之后，它骨子里那股狂暴无匹的战意，瞬间压过了所有杂念。
它狞笑起来声音震得虚空嗡嗡作响。
“可惜！
真是可惜！”
“力量的真谛，在于极致的纯粹与深度，而非你这种肤浅驳杂的数量！”
“贪多嚼不烂！”
“你每一种法则都只是浅尝辄止，如何能与本座耗费亿万年光阴苦修、早已臻至化境的战之法则相抗衡？！”
它坚信自己的道是正确的！
只要它的战意足够纯粹，力量足够凝聚。
就一定能击溃眼前这尊华而不实、看似包罗万象的怪物！
然而。
面对斗战魔神的怒吼与自我坚信，那尊混元真身的中央，代表着‘现在’的头颅，嘴角却勾起一个平静而深邃的弧度。
“你，着相了。”
吴天的声音，仿佛由那数十种道音共同汇聚而成，带着一种奇特的、万法归一的和谐韵律。
“谁告诉你，我掌握了那么多法则？”
什么？！
在斗战魔神愕然不解的目光中，那尊庞大无比的混元真身，又再次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过去、现在、未来三颗头颅。
仿佛受到了某种终极力量的牵引，猛地向着最中央的核心聚合！
那数十条代表着不同法则的狰狞手臂，也如同百川归海，万流归宗，齐齐向着身躯的核心收拢！
璀璨夺目的万法光辉，在这一刻急速内敛！
阴阳、五行、剑、梦、风、雷……所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尽数消失！
仿佛被一个无形的黑洞，彻底吞噬！
下一刻，吴天的身影重新出现。
不再是那尊三头数十臂的骇人法相，而是恢复了原本的人形大小。
黑发披散，衣衫在虚无的混沌气流中猎猎作响。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起来甚至有些普通。
但斗战魔神那双暴戾嗜血的猿眼，却在这一瞬间瞪得滚圆，两颗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这是……这是……”
恐惧！
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来自混沌本源的绝对恐惧，淹没了它的心智！
它从那具看似平平无奇的人类躯体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
熟悉到刻骨铭心！
熟悉到让它的混沌魔魂都在为之战栗、哀嚎的恐怖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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