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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有所指，工位上的沈也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年轻人要有职业素养，不能总偷懒。
你想想，同样的时间里，别人在努力，你却在偷懒，到时候别人升职加薪，身边的同事换了一茬又一茬，你还在那里坐着，这说出去也不好听，会遭人鄙夷……”
一个个字从耳朵里钻入进去，耳膜在不断鼓动，让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同样的声音。
张远头脑恍惚，好像已经想到自己失业后无家可归的惨状，无论是朋友家人的身影都渐渐变得模糊，远远地对他指指点点，表情嘲讽。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何经理那张嘴巴，逐渐变得扭曲，越来越大，形状呈现圆筒状，内壁一圈环绕着尖锐的牙齿，看起来格外可怕，好像一旦咬住头颅就不会松开。
后颈传来一种酸麻的疼痛，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对失业的恐惧如同潮水在心中漫延，无限扩张，将整颗心脏淹没，张远逐渐变得麻木。
对，何经理说得对！
他不能被社会淘汰，不能失业，他要好好工作，他要出人头地！
只有努力工作，才能帮公司赚到更多钱，才能爬到更高的职位，才不会失业，才不会被人鄙夷，才不会愧对父母……
“叩叩。”
办公室响起敲门声，一道冷冽的寒气进入，凉得张远大脑激灵，浑身一抖。
他下意识看向沈也，又看向没有变化的何经理，仿佛刚才看见的一切都是幻觉。
“何经理，你不用对我说那些废话了，我已经决定好辞职了！”
张远清醒过来，不等沈也说话，他就大声吼了出来。
“沈也，能麻烦你帮我做个见证吗？”
张远脸色苍白地请求道。
“？”
沈也不知道他辞职要自己见证什么，看一眼表情难看的何经理，懂了。
“可以。”
“谢谢！”
他对沈也说完，又看向何经理，深呼吸，“劳烦您尽快在沈也的见证下审批通过，工资不结清也无所谓，反正我明天不会再来！”
张远大脑清醒后，只感觉到无尽的后怕，实在是没胆子来公司了。
工资不结清也无所谓？沈也瞥他一眼，好心态。
反正换沈也，就没这么好性子。
就像现在，你给我多少工资，我就做多少事情，加班？那是另一码事。
“沈也，你也尽快辞职走人吧，这家公司不太对劲！”
从办公室出来后，张远提醒沈也一句。
“是吗？”
沈也打开抽屉，没注意到缓慢从柜子底下爬出来的黑红柔软触手，拿出眼镜水和镜布后，就咔嚓一声关上，察觉到中间阻力，低头瞅一眼什么都没看见。
【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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