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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骁下意识地更正,“骁勇善战。”
话音甫一落下,他眼底掠过一丝罕见的诧异,自己这是怎么了?
却见她忽然仰起小脸粲然一笑:“悠悠山川,骁骁征遐。
取这个名字的人,定是对你寄予了厚望吧?”
霍枭身形骤然一僵。
当年阿姐拉着他的手在沙地上写下“骁”
字,“咱们阿骁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征战沙场、马踏山河!”
“好!
阿骁要做个男子汉!”
稚童清脆的应答声言犹在耳。
此刻那句话却如钝刀般剜过心头。
那一年他才七岁,祖父和阿姐都还活着。
二十多年过去了,在他的刻意遗忘下,长辈的那些叮咛与爱意早已逝落在岁月的长河,而今耳畔再听到这一番言语——
阿姐温婉的眉目竟与眼前这女子澄澈的容颜重叠交织,恍惚间似故人立于眼前。
这错觉似幻似真。
“砰砰!
砰砰!”
陌生的律动震得耳膜发麻,他茫然低头寻找,却发现那声音竟是从自己胸口传来的。
那是霍骁人生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心跳。
以往的岁月,他总觉得这世间有两个自己,一个是世人眼中的他,那只是一具躯干;另一个则飘在上空,冷眼俯视芸芸众生陷于苦海轮回。
而此刻他抬头一看,天上那人竟消失了。
霍骁半生如朽木行于暗暗长夜,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活了过来。
*
女子粲然一笑,“那我叫你阿骁哥哥,好不好?”
霍骁眉间一颤。
这个称呼久违到他自己都快忘了。
当年姐姐也是这般称呼他的——
“阿骁快来,姐姐给你买了烙饼......”
“阿骁,这个字,你少写了一撇.....“
姐姐已有七年没入他的梦了——是不是连她都忘了自己?
男人惶然不言,伫立良久。
见他神色晦暗,苏渔知道自己这条命保住了一半:霍盈是霍骁心底最沉重的痛。
她怯懦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么?”
霍骁回过神来,他扯了扯嘴角,“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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