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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云波看着陈墨奕通红的双眼和满身的伤痕,心中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跟着陈墨奕冲向车子。
警笛长鸣,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路上,陈墨奕紧紧抱着苏若璃,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她苍白的脸上挪开,双手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脸颊,嘴里喃喃自语:“若璃,坚持住,你一定会没事的……”
终于,车子抵达医院。
医生推着苏若璃冲进抢救室,陈墨奕站在抢救室门前,身体微微摇晃,眼神却死死盯着那扇门,仿佛要用目光穿透它,看到里面的情况。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身上的鲜血还在缓缓渗出,却浑然不觉。
“你身上也有伤,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束云波看着陈墨奕摇摇欲坠的样子,担忧地劝道。
但陈墨奕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陈墨奕!”
束云波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只是默默站在他身边,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陈墨奕的身体逐渐支撑不住,双腿开始发软,但他依旧强撑着,不愿离开半步。
终于,抢救室的门缓缓打开,陈墨奕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一步冲到医生跟前,声音颤抖地问道:“她怎么样?”
医生被陈墨奕急切的样子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稳住情绪,说道:“放心,没有生命危险。”
陈墨奕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一直强撑着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陈墨奕!”
束云波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他。
他看着陈墨奕苍白的脸,心中满是心疼。
……
消毒水的气味像细密的蛛网笼罩着鼻腔,陈墨奕的睫毛在白炽灯下微微颤动,眼皮像是被铅块坠着,好不容易才撑开沉重的双眼。
意识刚从混沌中浮出,他就看到束云波倚在病床边的金属护栏上,双手抱胸,眉间拧成个川字。
“若璃呢?”
沙哑的声音从干裂的嘴唇间挤出,陈墨奕的喉结剧烈滚动,挣扎着要起身,却扯动了腹部的绷带,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
束云波伸手按住他肩膀,力度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嘴角却挂着无奈的笑:“她没事,我调了个女警过来照顾她,就在隔壁。
我说兄弟呀,顾一下你自己行吗?”
他目光扫过陈墨奕缠着纱布的手臂和隐约渗血的后背,语气里掺着几分心疼,“你身上的伤够重的,挨了不少棍子吧?”
话音未落,陈墨奕已经用颤抖的手扯掉手腕上的留置针,暗红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滑落。
他踉跄着要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脚踝还在微微发颤。
束云波急忙伸手去拦,却只抓到一团空气:“哎哎哎,你干嘛去!
她还没醒!”
陈墨奕跌跌撞撞冲进隔壁病房,金属门框撞在墙上发出闷响。
他一眼就看到苏若璃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雪白的棉被盖到胸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此刻泛着淡淡的红晕。
他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胸腔,扶着门框的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奕哥。”
正在整理监护仪的女警听到动静,转身时眼睛弯成月牙。
她利落地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了指床边的椅子,“您快坐下歇会儿。”
陈墨奕勉强扯出个微笑,喉结动了动:“嗯,辛苦你了。”
他的目光始终黏在苏若璃身上,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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