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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途缩在天台的角落里,四周的墙壁满是灰尘,他不想靠得太近,但他更不想面对谢铎。
“沈安途你为什么躲我?”
谢铎发问了,语气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沈安途无从分辨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沈安途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反常,但是他没办法,他不能让自己跟谢铎走得太近,他怕自己会迷失在异样的感情里。
沈安途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了,当别的男生总是聚在一起讨论漂亮女生,而他却偏偏总是被帅气的男生吸引目光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太一样,而谢铎是第一个他真正喜欢上的人。
沈安途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初次见面那一撞令人太过印象深刻,可能是谢铎是班上第一个对他表达善意的人,总之从那天开始,“谢铎”
这个名字就和其他名字产生了明显的密度差,当所有人的名字都沉在海底时,只有谢铎的名字浮上了沈安途的心海,它日日随着海波荡漾,扰得沈安途不得安宁。
“我没有躲你……”
沈安途苍白地解释,“我只是想一个人……”
谢铎太好了,他对沈安途太好了,沈安途在晚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他忍不住幻想,谢铎对他这么好,是不是因为他也喜欢自己呢?
沈安途干脆不睡了,爬起来花通宵给谢铎写了封情书。
他计划好了,反正很快就要文理分科,如果谢铎拒绝了他,他就直接去文科班,到时候他们再也不见面,也不会太尴尬。
直到几天前,沈安途不小心撞见了一场告白。
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生,乌黑的长头发在灯下泛着光,她对谢铎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和我交往试试看吗?”
谢铎拒绝了,在沈安途的意料之中,但是沈安途从来没见过谢铎那种表情,他形容不出,哪怕他的语文成绩很好,哪怕他的作文常常被用作范文,他也找不出词汇形容谢铎那时候的表情,后来他想了想,也许不是他没法形容谢铎的表情,他只是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谢铎很冷漠。
他说:“不好意思,没兴趣。”
女生见谢铎要走,伸手扯住他的衣角:“为什么?只是试试都不行吗?”
谢铎毫不留情地拉回了自己的衣角,神情不耐中带着厌恶:“不行,以后别再来了。”
沈安途从来没见过谢铎这么冷漠,他惊慌地手脚出汗,可不知道为什么,沈安途的潜意识却告诉他,谢铎本性就是这样的,他就是这么冷漠的人,看看他平常和其他人的相处,如果别人不主动说话,谢铎绝不会先理睬他们,他一直高高在上,只不过因为和沈安途关系好,才会让沈安途觉得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掌心的情书已经被沈安途捏烂,再也送不出去。
当晚他回到家就做了噩梦,他梦见自己像那个女生一样和谢铎告白,谢铎冷漠又厌恶地说:“很恶心,沈安途,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醒来后沈安途满头大汗,他忽然意识到,哪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这不正常!
谢铎喜不喜欢他还两说,最重要的是,谢铎连女生都拒绝,又怎么可能会喜欢同性?
沈安途原以为会很轻松,大不了就是表白失败,大不了就是做不成朋友,反正再过半个月就要分班。
但现在他发现不行,他太高估自己了,他根本受不了谢铎嫌恶的目光,受不了他的冷漠,如果谢铎这样对他说话,沈安途宁愿现在就从天台上跳下去。
谢铎一步一步靠近,在沈安途所能忍受的极限停下,对他说:
“你不要躲我,沈安途,我受不了。”
“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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