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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羊羊……
张力凡忍着笑，没敢说话。
两人到了殡仪馆，这里人烟稀少，虽说殡仪馆也属于事业单位，可工资还是不高，想来的人没有几个。
傅钲最近一次过来，还是去年中的时候，分局派出所一位同仁在执勤的时候身亡，全市警民在这里举行了悼念活动，送行的人过万。
他当时还挺感慨，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万人送行，也是不虚此生了。
殡仪馆里只有一位守门的大爷在，姓马，六十多岁，身形矮小，佝偻着身子，双眼浑浊无神，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吃住都在这里，除了守门，还兼值班人员。
羊羊羊问：“现在才下午三点，正是上班时间，怎么都没人？”
马大爷说：“这么点工资够养得活谁啊，没活的时候都出去找活了，有活的时候才有人。”
三人将证件一亮，让马大爷给其他人打电话喊他们回来做例行询问。
傅钲让羊羊羊和张力凡留下做笔录，自己四下看了看。
他先去展厅，里面陈列了不少骨灰盒，大大小小造型奇特，价格从八百多到上万的都有。
吴心慧用的是998的骨灰盒，紫檀色，盒身上雕刻着云纹，盒盖是平顶，混在一堆精美的盒子里，很稀疏平常，没什么奇异之处。
展厅背后就是骨灰寄存处，一道铁门，门上没钥匙，里外都可开关。
里面像个格子间，每个格子两侧都挂着白幡，前面还摆着一个小香炉。
寄存骨灰的比较少，国人还是讲究入土为安。
傅钲见不少地方都有监控，想去监控室看看。
马大爷说：“监控坏好久了，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来偷东西，一直没修。”
傅钲又到遗体处置区和火化间看了一圈，时间间隔十多天，到处都清理过，实在看不出什么。
没过多久，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都回来了。
一共三人，其中两人是父子，父亲叫王建城，儿子叫王海，斯文白净，性格可能有点内向，不太看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爸身后。
另一人是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叫方博。
正好三人，傅钲将人分开，在不同地方分别问话。
他问的是王建城。
王建城今年四十八岁，长得又高又瘦，颧骨高耸，脸颊凹陷，在殡仪馆工作快三十年了。
殡仪馆的主任是民政的领导挂职，几年一换，平时也很少过来，所以这里的大事小事其实都由王建城负责。
傅钲问他：“平时如果有家属没取回骨灰，你们是怎么处理？”
王建城说：“没取的我们会放到寄存处，一晚八十块。”
傅钲：“有人看守吗？”
王建城：“就是马大爷，晚上就他在。”
“听说监控坏了，怎么一直没修？”
王建城嘿嘿一笑，抓了下头顶：“这些都要走采购流程，手续多，一层一层往上报，下来都什么时候了，反正这里也没人偷，没多大用。”
傅钲点点头，这个他也深有体会，又问他：“吴心慧，有印象吗？”
王建城一脸惋惜：“有，二十四岁，单身，还是个幼儿园老师，淹死的，多可惜啊。”
“说说她骨灰寄存的情况。”
“我记得当天就化了，灰匣子是她妈在这里选的，当天装好以后太阳没落山，她哥说这样出去不好，就存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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