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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股凉意。
良久，到底是靳昔年先开了口：“小殷，这里风大，我带你过去。”
可苏殷仍旧死死抓着转轮不松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有些沉闷。
最后，靳昔年沉沉叹了一口气才道：“别恨我，恨一个人会很累。”
苏殷没有回应，直到她听见靳昔年渐远的脚步，她才像松了一口气一样放开了转轮。
她整个人靠在轮椅上，整个人都觉得无比疲倦。
也许，她确实应该像靳昔年说的那样，去恨他，去怨他。
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恨，事情就很简单了。
偏偏，她对他的感情里掺杂了太多，连恨都不能纯粹了。
最黑暗的时光，她想过要以死亡结束这痛苦的一生，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如今再睁眼，仿佛世事变迁，她感觉到她的心也跟着变得苍老，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感了。
那以后的几天，靳昔年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一直都在身边。
她睡觉的时候，会感觉到有一双悲伤的眼眸一直在看着她。
有时候，她能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头发，有人在耳边温柔的跟她说话。
告诉她，今天新闻出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跟她说夜里的星星多明亮。
可是每次她醒过来，只能看见窗纱在微风中微微晃动着，黑夜里，她看不见一个人影。
终于，在五月中旬，苏殷出院了。
尽管她的腿还是不能自如活动，但是坚持复健的话，过正常人的生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在A市，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能由叶怀宇带着她回到她所谓的家。
那是一幢看着不怎么豪华的小房子，门外有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花草草。
屋子外有一条宽敞的回廊，春天在那里晒太阳应该很舒服。
打开门，她闻到房子里有股很香的饭菜味，厨房的方向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她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靳昔年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靳昔年是不会做饭的，想不到三年时间，他也能亲自下厨了。
苏殷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任由叶怀宇将她推到电视跟前，给她放着电视。
可是苏殷没有看电视的心思，转头细细打量着这个房子。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房子被布置得很温馨，是她喜欢的样子。
“姐，吃饭了！”
叶怀宇端着碗筷出来叫她。
她愣了一瞬，没有拒绝，缓缓推着轮椅过去。
靳昔年给她布菜，盛好饭，最后却坐在了一个离她视线最远的地方。
苏殷不说话，端起饭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也许是头一次跟她吃饭，叶怀宇显得格外高兴，她也不扫兴，浅笑着跟他搭话。
全程只有靳昔年一句话没有说，他也只是很简单的吃了两口饭就上了楼。
楼上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响了很久，靳昔年才下楼，手里抱着的都是她的东西。
他没做声，只是把东西拿到一楼的房间一点点又摆放好。
忙到傍晚，靳昔年才终于忙完，叶怀宇也正好去楼上洗澡了。
苏殷就坐在客厅，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没有打开的电视上。
靳昔年走出来，把电视打开，调到那个熟悉的综艺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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