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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抛开足球，提到西班牙，大多数人应该会第一时间想到堂吉诃德，这个有点癫狂的骑士，或是滑稽的英雄。
黄昏时分的马德里被夕阳蒙上了一层焦糖色，中国男人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身子走在街上，他头发有些蓬乱，衣服上满是汗渍。
数百年前的文艺复兴时期，潦倒的塞万提斯或许也曾沐浴在这样的阳光里，抬头望望街道上往来的人群，似乎与这俗世格格不入。
宋翔无端想起了那个挑战风车的傻子，在他读过的为数不多的小说中，堂吉诃德一直被他当做一个笑话。
李阳把他骗了，彻彻底底，可他竟在苦等了几天后，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我他妈才是傻子！”
他嘀咕了一句，贾甫桂订的酒店太贵了，存款所剩无几的宋翔负担不起，因此收拾了东西，游荡在马德里的街头，林立的商铺招牌他一个也看不懂，更是分辨不出哪家是廉价的旅馆，能给他一个容身之处。
夜幕降临，行至偏僻处，宋翔发现这座城市里有不少流浪汉，桥洞下，公园长椅上，凡是能委身一晚的地方，都早早被人占了。
马德里流浪者。
这并不是某只球队的名字，而是宋翔当下的处境。
他不是没想过联系国内，但当下这个境况他必须留在西班牙，留在马德里，而其中的理由，却没办法对其他人讲。
“喂喂喂！”
宋翔刚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就有个流浪汉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嘴里叽哩哇啦的喊着宋翔听不懂的话。
“rry！
rry！”
宋翔连一边道歉一边让出长椅。
这叫什么事儿啊！
宋翔宁愿回到系统出现之前，那座潮湿的房子，总比异国露天的公园要好吧！
“什么？宋翔不回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孙大伟听着王雷的叙述，一阵阵头大。
王雷把宋翔留在西班牙的事如实说了，孙大伟无语良久，这当口，他竟发现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老宋了。
徐校长工作暂停，校长的工作都被孙大伟暂时担负起来，但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等到这件事儿的风头过去，徐校长就会被官复原职，想要有所改变，他就必须在这段时间干出点实事，足球队显然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可现在，出趟国之后，足球队的教练都没了！
“算了，反正本来也没指望他！”
孙大伟挥挥手让王雷出去，校队教练肯定要重新任命，马家父子彻底退出历史舞台，宋翔也难堪大任，不过在确认人选之前，总要有人暂时担起这份责任。
“向老师，到我办公室来！”
时隔两个多月，这个刚刚伤愈的体育老师终于还是成为了怀仁校队的代理教练。
“≈！”
宋翔瑟缩在公园的角落，一整晚忽忽悠悠，直到凌晨才稍微入睡，可没一会就被公园的工作人员用他听不懂的怒吼给叫了起来。
“≈！”
胖胖的西班牙女人还在叫着，宋翔连滚带爬，拎上行李跑出了公园。
说来奇怪，昨晚还占据着所有有利位置的流浪汉们早消失无踪，天知道他们躲到哪儿去了。
“怎么办？”
宋翔继续在马德里街头游荡，可他也知道，这根本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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