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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低声应道,回握住少年的手掌,又将五指慢慢地插入对方指缝,两只手掌贴得极近,极近,“心肝,等一切尘埃落地,我们就成婚。”
继任仪式,原本应当准备得浩荡隆重,可诗遗爱只是将祠堂布置一番,又换上了诗无情的旧衣,长发高束,神色庄重。
平野一行人于内堂中观礼,少女捧着诗无情和诗无心的灵位缓缓而至,眉宇间不再是初见时的活泼洒脱,历经风霜之后,只余满目疲惫。
“……一敬天地,二敬祖宗,三敬父母。”
诗无意站在堂前,强忍哽咽,“我门至今,逾三十年,两任门主,殚精竭虑,方才有我门昌盛。
今,门主已逝,门中无主,承门主遗愿,令其女遗爱承继我门。
敬望诸位,新门主继任之后,勠力同心,披荆斩棘,复兴我门。”
取下盘中令牌,递到跪拜的少女面前,“门主,接过令牌,再拜三下。”
诗遗爱伸出双手,木牌似有千斤重,她双臂微颤,将令牌高举头顶,哐哐叩地三拜祖宗。
诗无意高声道:“礼成——恭迎新门主!”
弟子们齐声道:“恭迎门主,日后我等必同心协力,光复我门!”
诗遗爱起身,回望诸弟子,热泪盈眶:“我泪刀门经此大变,承蒙诸位不弃,依然追随,我诗遗爱自此立誓,从今往后,诸位就是我的亲生姊妹,我诗遗爱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必以命相护,令诸位不负此心!”
“门主英明!”
“门主英明!”
诗遗爱环视众人,眼神落在平野几人脸上,出乎意料一般,她没有躲闪,而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小和尚悄声问:“遗爱姐姐,是否已经走出去了?”
慕君仪笑答:“或许是吧。”
“我总觉着她和我在客栈时见到的模样不太一样了……”
“人这一生,总归不能常在少年时。
更何况如今,她也必须扛这面大旗了。”
“可是无念却想要……”
“傻无念,世事无常,哪能把控在你我手中?你能做的不过是坚持本心,不为外界所动摇罢了。”
小和尚挠挠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平野笑着摇头,不置一词。
姜渡月则是望着平野的侧脸,沉默不语。
葛大夫双目出神,眼含热泪,口中低语:“我想起阿嫘年少时也是如此,早早便去开了铺面,说要为我讨回公道……”
几人心中百感交集,竟是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家人和从前。
继任仪式结束后,几人用了餐,正要下山,诗遗梦却道:“平少侠,姜少侠,门主有请。”
平野疑道:“诗姑娘,门主这是何意?”
“恕在下不知,”
诗遗梦道,“不过想必也是要事,两位速速同我来吧。”
平野紧张地看了一眼姜渡月,见姜渡月首肯后,道:“烦请姑娘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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