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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仪为难道：“幼鸣，你哪里知道药在哪里……”
姜渡月依然强硬地看着他。
这固执的目光和元讷如出一辙。
慕君仪叹气，将小和尚交到赶来的阿嶂手上，道：“罢了罢了，我真是摊上你们舅甥俩了，没一个让我省心……”
姜渡月冷着脸离开了，余下冷香阵阵。
平野只觉得天旋地转，呆呆地望着床顶的雕花：“慕大哥……方才元庄主口中的‘仇人’……是甚么意思……”
声音嘶哑，连带着呼吸也艰难，发出哼哧哼哧的刺耳声，“幼鸣种了甚么毒……我又何成了毒害幼鸣的凶手——”
双目发红，血丝遍布。
平野目眦欲裂，发狠地掐住掌心，可那痛觉也不能抵抗心中的痛楚，他落下泪来：“这一年间到底发生了甚么，慕大哥，求你告诉我……我听不明白……求你……”
慕君仪不忍道：“我……你还是先睡一觉罢，你如今又添新伤，再说起那些事，我怕你听了伤心……”
“不！
！”
平野猛地攥紧了被褥，他睁着流泪的双眼，那泪水几乎带着血，“现在就告诉我，慕大哥，否则我此刻死了也不会安心！”
慕君仪何曾见过平野如此癫狂模样，知晓若是再瞒下去，恐成平野心病。
他尽力扯了个笑来，却始终笑不出来。
“……你记得当初在稷山山寺里的事么，”
慕君仪慢吞吞道，“那日你带回幼鸣，他便突然泣血，我替他把脉却是查不出异样，只能粗浅诊断为受了内伤。
可若是内伤，你已替他传功疗伤，早就应该痊愈才是。
后来惜安找到我们时，也给他喂了不少上等的药材，依旧不见效。
我、惜安、幼鸣，我们三人都查不出那是甚么东西在幼鸣体内作祟……直到那一天，惜安带你们去了芳踪谷……”
慕君仪深吸一口气，不忍直视平野的神色。
平野额头突突跳，想到那天他带着姜渡月离开芳踪谷时，元讷对他陡然沸腾的恨意……
“那天……”
平野牙齿打颤，“元庄主用灵蝶……”
“是，那天太巧了，惜安正在以灵蝶为幼鸣辨毒，小和尚就误触了‘地阵’的机关……一时间谷中天翻地覆！
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找到了他们，我更没想到，灵蝶已经辨出幼鸣体内的毒蛊，正是‘情人怨’！
“偏生也巧了，那‘情人怨’正是幼鸣遇见你之后才发作的，且你师父和你提及过此物……所以惜安他坚持认为，是你和你师父要害死幼鸣……”
情人怨……
——“为师已是病弱膏肓，这天下能解为师之毒便只有那‘情人怨’。
你若是不畏艰险，便下山去替为师寻药罢。”
——“……从我大哥的书房外听闻他提及此名，不是甚么千金良方，而是一记毒药……也许多年都不会显露，没有毒发的一日，它便于人体无害。”
情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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