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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的瓦剌千户见死士逃脱,顿时红了眼:“追!
趁夜占了西安!”
几个千户竟真的带着骑兵下河,马蹄刚踏进浅滩,就被南岸的箭雨射得人仰马翻。
朱仪征早有准备,他组织军民在南岸筑起临时箭楼,老弱妇孺搬石头砸,精壮汉子搭弓射箭,连书院的秀才都拿起了木棍。
瓦剌人两次渡河,都被打得丢盔弃甲,尸体在河水里漂得密密麻麻。
博罗纳哈勒闻讯赶来时,正看见自己的士兵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
他猛地勒住马,对着城头怒吼:“朱仪征,出来受死!”
可回应他的,只有更密集的箭雨和汉人的呐喊:“还我曹将军命来!”
天明时分,博罗纳哈勒亲率主力猛攻。
可渭水南岸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曹静的首级被安放在临时搭建的灵堂里,周围跪着黑压压的百姓,老的拄着拐杖,小的还在襁褓里,手里却都握着削尖的木棍。
瓦剌骑兵刚冲过河心,就被百姓们用石块、箭矢逼退,有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抱着瓦剌士兵的腿,硬生生咬断了对方的筋络,两人一起沉入水底。
“杀!”
博罗纳哈勒红着眼下令,瓦剌前锋终于冲到南岸,可刚站稳脚跟,就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军民围住。
刀劈、棍砸、牙咬、手撕,汉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反抗,短短半个时辰,冲上岸的几百瓦剌兵就被全歼,连尸体都被扔进河里喂鱼。
博罗纳哈勒看着河水里漂浮的尸体,又想起昨夜传来的消息——弟弟阿失帖木儿被李贤打得节节败退,连漠北的退路都快被切断。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泥潭。
曹静的死,非但没吓住汉人,反而点燃了他们的血性,再耗下去,别说攻占西安,恐怕连北归都难。
“撤!”
博罗纳哈勒的吼声带着不甘,却透着一丝慌乱。
瓦剌大军开始北撤,马蹄声踏过北岸的尸体,溅起混着血的泥浆。
临洮城头的“忠”
字旗不知何时被汉人夺回,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在嘲笑他的狼狈。
渭水南岸,朱仪征抱着曹静的首级,对着北撤的瓦剌大军深深一揖。
百姓们跪在地上,哭声震天,却没人再逃——曹将军用命换回来的勇气,正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渭水的波浪上,闪着细碎的金光,仿佛在预示着,黑暗终会过去,黎明终将到来。
曹静战死的消息传到北京时,朱高炽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当内侍颤抖着念完陕西送来的塘报,这位素来温和的皇帝猛地将朱笔掷在案上,墨汁溅污了明黄的奏章。
“曹静……”
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半晌才对大学士杨荣道:“用香樟木为曹将军刻像,依他生前画像雕琢,一丝一毫都不能错。”
三日后,旨意传遍朝野:为陕西都指挥使曹静辍朝一日,文武百官皆素服哀悼。
乾清宫的长廊里,官员们捧着刚写就的祭文,字迹里满是凝重——有位老御史写至“背水列阵,以死殉国”
时,毛笔颤抖着滴下墨点,在宣纸上晕开如泪。
更令人震动的是后续的旨意:特许曹静木身着蟒袍、佩金印,印文“忠烈”
二字以朱砂重彩书写。
消息传出时,都察院的御史们本想进言“蟒袍乃亲王规制,于礼不合”
,可当曹静背水一战、骂贼而死的事迹传遍京师,所有质疑都化作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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