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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嘈杂的装修声音嗡嗡的，像是虫子啃食人的大脑。
齐昆正把窗户关上，顿时噪音轻了不少。
“扩建食堂啊，不是你去年捐的钱给学校吗？”
孟蝶一脸问号，她虽然做慈善，但Z城一中修食堂的钱肯定不是她出的。
她看了一眼徐初白，男人摇头，显然这件事也不是他干的，还有谁会用她的名字给学校捐钱？
孟蝶百思不得其解，反倒是徐初白，一幅我知道是谁但就不告诉你的样子。
和齐昆正又寒暄了一会之后，孟蝶和徐初白动身准备离开，齐昆正想了很久，还是说了出来。
“小蝶，这么多年，还恨她吗？”
齐昆正把凳子一拉，“回去看看她吧，这么多年了，是爱是恨都该散了，佟伶前年生了一场大病，身子一年不如一年，那天我去看她，她开始咳血了……”
孟蝶本来还在笑着，听完之后笑容凝固了。
她没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替过去的自己原谅佟伶。
佟伶很可怜，但这不是她的罪过。
徐初白今天开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有一股檀木香气，二人上车之后徐初白并没有着急启动车子，只是缓缓开口。
“小蝴蝶，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他把车窗打开，有微弱的风吹了进来。
“十七岁的时候，我父母因为外出做研究双双遇难了。”
徐初白还想说下去，但却被孟蝶抱住。
“没关系的，”
他看向窗外，“他们去世之后我休学了一年，所以转来一中的时候，我比任何人年龄都大。
其实父母在我的人生里只教会了我怎么做人，三岁之后我一直是保姆在带，他们很忙，为了科研，为了热爱，作为他们的小孩我应该骄傲，但知道他们去世的时候，我都快忘记他们的模样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
“孟蝶，有时候人不能去恨，除非想在一个泥潭里深陷，做不到原谅就试着去遗忘，未来总会有美好的东西去顶替这些乱七八糟。”
即使徐初白云淡风轻的说起自己的过去，但她仍然能从他简略的话里知道，他以前不是个幸福的小孩。
徐初白看了一眼生锈的铁栅栏，“在这里遇见了你，你总爱一个人偷偷的哭，我记得有一年冬天你差点被冻死在家门口，去医院的时候你整个人身上都是凉的，那时候我觉得你很可怜，我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但尽可能地，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徐初白叹了口气，望向车顶，“你离开之后我就拼了命的赚钱，那时候我想，如果有一天我配得上你了，你就会回来。”
这期间他吃了太多的苦，但孟蝶不知道，因为他们错过了太久太久。
“你一直都很优秀，徐初白，你知道吗，能和你相遇，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光。”
孟蝶不擅长说煽情的话，说完就红了脸。
“我也是，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齐老师口中的人发生了什么，但我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
这一路上风景很多，孟蝶对着车窗发呆，很久之后她对徐初白说：“去东山别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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