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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姑娘，家父乃是东海龙王。”
他说不出买面子的话，略微尴尬的僵起身子来，等着常嬴的回答。
此刻他站在常嬴对面，两人离的虽然不是很近，但他还是察觉到了常嬴身上那股浓烈的杀气。
“哦，我听说过，不过你回去之后还是不要提起你瞧见了我，不然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她还记得自己做下的那些个好事，随便拎出来一件都够她被上头追杀个千儿八百年的。
听说过？听说过都能不让路了？什么时候他们龙族的面子这么廉价了？连个凡人都带不走？
似乎是听懂了他的疑惑，常嬴耸了耸肩膀，笑着重复道：“我是常嬴，你该不会没听说过吧？”
按照玉帝那个尿性，现在估计已经把她的画像还有恶劣事迹昭告天下，恨不得宣扬的人尽皆知了吧。
“常嬴？常，嬴。”
他呢喃着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之间绷得更加僵硬，表情都失去了管理。
好么，别说是不给他们家的面子了，眼前这个女子从出生到化形不过一千三百年左右，纵横天下，又看过几个人的脸色？！
这么一个炙手可热，风光无限的大魔头怎么叫他给碰上了呢！
不对，一定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他点子不该这么背的。
“姑娘切莫胡言。”
虽然他还是在心底保持着那么一丝丝的不相信，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叫他瞬间怔愣当场。
眼前自称常嬴的女子无奈的将手腕举起来，她动作熟练，像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质疑，听过无数次类似的对话。
“胡言？你还是头一个这么跟我说话的。”
她抖抖手腕，努力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实际上也足够凶狠。
如果没有手腕上狰狞的恶诅的话，可能还会稍微显得那么和蔼可亲一些。
龙族男子只消瞥去一眼便清楚了，没人身上长出过类似的胎记或者纹身，那个恶诅的痕迹他只在古籍上看到过，时至今日依旧印象深刻。
同样是一千多岁不到两千的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人家斩杀穷奇，摧毁仙籍，恶名满天下的时候，他还在为族内一笔笔的流水账纠缠不清，头疼不已。
虽然说不上多么艳羡，叫他变成那副样子他也未必会同意，可像他们这样规规矩矩的世家子弟多多少少都对常嬴这种离经叛道，由道如魔的人多那么一两分的复杂的情绪。
是站在道义上的不屑与瞧不起，亦或者是对她精进道行，本是强者的尊敬，更可能的是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渴望与向往。
他甩甩头，将这些东西彻底抛开。
看向常嬴的眼眸之中却没能如他所愿。
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嘛。
身后的厢房一直很安静，秦北守在其中也叫她放心，可还没等这个欣慰的念头从脑子里彻底展开的时候，厢房的门开了。
她大半个身子前倾着，所以除去联合着窗户吹过来的穿堂风之外没有任何不适，反到时一只大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抓住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将她往后拉去。
熟悉的气味来自那个更加熟悉的怀抱，常嬴连半分僵直都没有，甚至还很不要脸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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