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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驰：“看起来他们已经把这里关闭了。”
纪湛：“你不用每次都这样试探我。”
章驰：“？”
纪湛走前，检票机只在他腰部的位置，游乐场只有通票，除了进场时候的苛刻检查之外，园中的大多数游乐设施甚至连检票机都没有，只要你愿意去，只要工作人员确认在设备运，队伍排到你，那就到你。
是检票机，其只是一个盖章的玩具，气垫材质，看去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这里是人气最高的游乐设施之一，为了防止拥挤，游乐场的地图面有标注，每人只能够进出一次。
进入云中乐园会在手背盖章一次，表示这一次机会已经用完。
“我们本来就是来干坏事的。”
纪湛，“你有自作张的权力。”
三菱柱的刀刃在气垫检票机的挡板狠狠一扎，噗嗤一声尖锐的响，拦在他们身前的检票机就跟咸鱼一样翻了个身，检票机的底部有黏合层，风像绞肉机一样将检票机的半部分来踩去，大概十秒钟之后，检票机彻底蔫吧。
章驰按下了冰刃的清除按钮，冰质的三菱柱就这样断开，只剩下一个刀把，被她重新收回腰间。
纪湛：“动作很迅速。”
章驰：“嗯？”
纪湛：“你应该早就想好要这么干了吧？”
章驰：“……”
两人走进园中，冰蓝色的地板深不底，地面冻着水生生物，粉色的海豚和蓝色的海豚，仰头的姿势，尾巴藏在更深的“冰层”
之中，地面走着并不感觉冷，至少最外层不是正的冰，比正常冻结的冰层更加的清透，刺眼的阳光穿透冰层，照清楚了里面的气泡和裂缝，还有两只海豚的“简历”
。
一排粉红色的字墙，藏身在两只海豚被困住的正前方。
冰层中间有发光设备，字体的边缘清晰而锋利，单个字体差不多有章驰单手握拳的大小，不用走得很近，也能够看清楚面写的所有内容。
“宝丽和凯思是两只寿命将近的海豚，在兽医宣告它们即将死亡之前，海豚的所有人莉女士和兰库先生将它们冷冻在了人造冰层之中，它们的美丽和活泼将永远被世人铭记。”
“星月梦游乐园将永远感恩这两位善良的捐赠人，是他们让更多的小朋友观赏到美丽的海豚，愿赐福他们。”
章驰：“……愿赐福他们。”
她讲话的声音很轻，是那种无意识的自言自语，大部分情况下，这样的话都不需要得到旁听者任何的回音，纪湛接了她的话，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这家游乐园有圣教入股。”
两只海豚的眼睛都睁得很大，能由于她是人类的缘故，看了很久，依然读不懂它们脸的表情。
到底是快乐，又或者是痛苦。
章驰不自觉皱了下眉头，她别开眼，正要继续往前面走的时候，纪湛的声音继续响在耳边：“人类就是这样虚伪的存在。”
“没有海豚承认他们是所谓的人，他们偷了海豚，囚禁在自的家中，等到快要死了，捐出去，成为了最善良的两个人，然后，游乐园里面人来人往，更多的人会了这份善良。”
纪湛抬起头，雪落到了他的脸，从他光滑白皙的颧骨划过，他的眼神充满了嘲讽：“教育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
章驰：“你好像对人类有很大的意。”
纪湛挑眉：“被你发了。”
顿了顿，他又：“不过，我只对抽象的人有意。
对于你，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意。”
时间还是早，太阳的光刺破层层叠叠的云，金辉照亮了这座乐园，乐园的山、青绿色的草、草面还没有完全被晒干的水珠、晶莹剔透的地板，都染了这层温暖的镀膜，这时候的阳光已经有了温度，在身，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暖意，从脖子钻进去，把脊背的寒凉驱散，又不至于热到出汗的程度。
这个地方没有其他人，天地澄净，一座完全梦幻的城堡。
安静、华丽、空空荡荡。
如果从高空俯视的话，他们两个站在门口的人，大概只能够成为两个并肩的小点。
那样的小，又那样的似，成为彼此唯一的同类。
章驰看向穿着小熊皮套的纪湛，一定是因为毛绒皮套的缘故，她蓦然之间，觉得这个人并没有初时的冰冷了——一个爱的人不值得信，一个胆敢恨的人，反而让人感觉到的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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