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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伤口不会一夜愈合。
李冉可能还会反复,情绪可能再度失控,法律程序也可能遭遇波折。
但至少此刻,这个家还在,爱还在。
中午时分,门铃响起。
袁博宜开门,门外站着一位陌生老太太,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你是袁博宜吧?”
老人问。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王瑜的母亲。”
她说,“听说你们一直用着我家那架老钢琴。
我来看看。”
袁博宜连忙请她进屋。
老太太走到钢琴前,轻轻抚摸着琴身,眼中泛起泪光:“这是我女儿小时候练琴用的。
她五岁就会弹《致爱丽丝》,梦想当一名钢琴老师。
可惜……十六岁那年病逝了。”
袁博宜震惊:“王瑜她……?”
“嗯,白血病。”
老人抹了把眼泪,“后来这琴一直锁在阁楼,直到她丈夫把它送给你们。
她说,看到兰兰认真练琴的样子,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转身看着袁博宜:“孩子,有些缘分,不是替代,而是延续。
你们给了这架琴新的生命,也给了兰兰音乐的种子。
别让它断了。”
袁博宜郑重点头:“我们会好好守护它。”
老人离开后,他站在钢琴旁久久未动。
傍晚,他召集全家,在院子里举行了一场小小的“音乐会”
。
兰兰弹了一首简单的儿歌,虽然错音连连,却赢得满堂掌声。
子珊唱了《虫儿飞》,猎豹居然跟着哼起了调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最后,袁博宜重新坐下,弹了一遍《送你一朵小红花》。
这一次,兰兰爬上琴凳,把手放在另一个八度上,稚嫩地跟着旋律敲击琴键。
父女俩合奏着,音符在晚风中交织升腾。
曲终,兰兰仰头问他:“爸爸,这首歌是谁写的呀?”
袁博宜望着天边渐暗的云霞,轻声说:
“是一个很爱很爱孩子的妈妈写的。
但现在,它是属于你的歌了。”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而在这一隅小院中,灯光温暖,笑声未歇。
那架旧钢琴静静伫立,仿佛见证了一段伤痛的终结,也预示着一段新生的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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