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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淞镇的冬天一如既往的冷，这点村里的猎户都知道，他们从晨起时打猎自发转换成了黄昏时候打猎，而其余时候，村口多了不少闲着谈天说地的村民。
无知民众的恶意往往是赤裸且直白的，他们不懂委婉的掩饰，因而也不会觉得自己笑谈风云的话语有多伤人。
莉莉娅就是他们的谈资之一。
褐色长发、湛蓝眼睛的少女只有十六岁的年纪，却过早地经历了世态炎凉。
村民所翻过的白眼让她的日常变得像过街老鼠一样，只敢在人少的时候出来活动，呼吸一下雪地的苍凉空气。
顺便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喂！
莉莉娅，村民们今天不会在，刺玫会的总部那里在免费发放御寒用的煤炭，大家都去排队了。”
托尼斯塔站在家徒四壁的门前，朝着莉莉娅吹了个口哨。
“谢谢你的好意。”
莉莉娅点点头，这才从她的破旧的小屋里走出来。
她的名义上的父亲是盗宝团的人，盗宝团，在任何地方都不受待见的。
村里的人都把莉莉娅当成怪胎，拿石头砸她，只有托尼斯塔愿意对她友好地说话，莉莉娅也真心把托尼斯塔当成唯一的朋友。
莉莉娅背着竹筐子，尽管打着补丁的衣服已经不足以抵御风寒，她还是顶着风雪出去了。
“天寒地冻的，你要去哪儿？”
托尼斯塔大喊着挥手。
“我要去山里采些茉洁草，等到雪化了拿到枫丹廷去售卖。”
莉莉娅心里盘算着，像这样的天气，就能避免遇到熟人，也能少听些讥讽的话语。
身后传来踩雪的声音，托尼斯塔吭哧吭哧跑过来，把一件毛毡披到她身上。
“去吧。”
心里的暖意一下子袭来，莉莉娅笑了一下，道了谢，“我会还你的。”
枫丹属于水城，四周遍布着深深浅浅的水域，极少有山峦。
莉莉娅记得稍远处有个密林，尽管那维莱特大人严令禁止居民出入那里，不过那附近没有人镇守，倒是给了莉莉娅可乘之机。
她为了剩下买两个面包的摩拉，一路上跋山涉水来到那块地域，才停下来稍作歇息。
只要游过这片湖泊，就能如愿抵达目的地了。
舍不得把毛毡湿透，莉莉娅只能脱下来放在竹筐里，一路举着游过去，好不容易上了岸，她已经冻僵了，搓搓冰凉的手，祈祷明天不要发烧。
好在她从小就对草药十分熟悉，短短小半日，就捡满了大半筐子草药。
“再找十株，就回去吧。”
莉莉娅心想，弯着腰捡起脚边的茉洁草，头顶树枝上的积雪突然间受到了某种震动，簌簌往下掉，落了她满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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