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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幼云稍微清醒了一些。
看到秘境中的场景，陆念离恍然大悟，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地狱，目光所至之处，皆是阴暗狰狞的恶物。
待久了不疯掉才怪。
外界十年，在这里抵得上无数岁月，难怪幼云菩萨承受不住。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是地藏佛祖的箴言，也是他的道，可此间地狱，又如何让它空？”
悠悠岁月，龙幼云尝试过无数种方法，可地狱始终是地狱，怨念不断，鬼魂无数，令她绝望。
“空不了。”
陆念离只看了一眼，便下了定论。
地狱怎么会空呢？
若是地狱空荡荡，魔鬼便去了人间，那才是真正的祸乱，绝不是修佛之人该做的事。
也没有任何修佛者能够做到，让地狱恶鬼皆从善，化出那真正的极乐世界。
龙幼云悲伤，“那我注定无法成佛吗？”
“修炼此道，不为成佛。”
陆念离身后，白衣女子出现，无数时间线在他手中展开，与龙幼云共视。
“看到了吗？”
“地藏并非佛，魔佛只是世人对他的称呼，他以菩萨果位，比肩佛祖。”
“传说中他镇守地狱，许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承诺，可地狱始终未空，为何他却能跨出超脱那一步？”
“因为……”
答案其实早已揭晓，只是龙幼云身在迷雾之中，被执念所困，难以理解。
此刻，她也明了，惊呼出声。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是一种绝对的信念，是对所修之道的坚定，而非超脱的必要条件。”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明悟的龙幼云周身道韵悄然改变。
她明白了，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道不够坚定，坦然接受怨念，而非抵触，世间善念便会抵消掉它们。
刹那间，魔佛秘境化出另一番光景。
地狱中的恶鬼不再横行，那里有了黄泉，有了奈何桥，一切秩序安稳，地狱不再可怕，只是轮回的一部分。
龙幼云也看到了世间善恶的平衡。
轰隆隆！
她身上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界无上仙器锦溪禅杖颤鸣，绽放璀璨佛光。
又一位准帝，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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