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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个商量一阵，李念弟又跟两个妹妹告别，仔细嘱咐了几句，才不得不跟李世林一起出门。
李大伯早去借了驴车要送他们进城。
一路上，李世林不停地叮咛李念弟，不要给李家丢脸，不要丢他的脸，见了人要问好，进了园子不要东张西望，不要畏畏缩缩，上不了台面。
李念弟听得烦了，只好说道：「行行，你别说了，我全都知道了。
」李世林听到她这么不耐烦，想发火又忍着没发。
李念弟终于得了一点清静，便假装闭目养神。
驴车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县里，又换上了辆马车，马车比驴车好了许多，有车厢有帘子，至少暖和了。
马车跑得速度也快了许多。
这么折腾了一上午，李世林带着李念弟终于到了白家。
白家在北安城一条还样繁华的街道上，宅邸很大。
要进去需要先去打看门的老伯，他进去通报后，主人让进才准进。
那看门的老头一脸傲慢和不屑，不拿正眼看这父女俩，刚才还拽得不行的李世林一到了白家门前气势上先矮了一大截。
他不停地整整自己的衣裳，不停地嘱咐李念弟一定不能东张西望，不能显出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一定不能让她丢脸。
李念弟心里嗤之以鼻，心说，真正小家子气的是他本人才对。
看门老头通报之后，两人就被领了进去。
李世林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请去喝茶。
李念弟则被带去见白明珠。
白明珠看上去约有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中等姿色，身材很高很壮，很富态，一张大圆脸，眼睛不大，还有点倒三角，看起来有点凶相。
不过，她这会儿装得倒挺和气。
可是，李念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对方对她有多轻蔑。
一看到李念弟就招呼她过来吃点心。
李念弟扫了眼桌上的点心，随便拿了一块吃了。
白明珠一边招呼李念弟一边拿话试探她，问她家里姐妹几人呀，平常在家都干些什么。
李念弟一脸淡然地回答了。
白明珠见李念弟小小年纪，目光淡定，神态从容，既不东张西望，也不拘谨局促，甚至比李世林还要坦然自若。
心里不由得直犯嘀咕。
白明珠想起关于宁氏附身李念弟的事情，便试探着问道：「念弟，我听人说，你外婆的魂曾上了你的身，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觉得害怕吗？」
李念弟低头想了想，眨眨眼睛看着白明珠说道：「你真的想知道吗？难道你不害怕吗？」
白明珠笑了笑，说道：「没事，我不怕，你说吧。
」
李念弟稍一酝酿，突然拖长了声调，颤颤地说道：「念弟，你别怕，姥姥来帮你了——」
白明珠心里一个激灵，吓得手一抖。
李念弟看着白明珠的眼睛接着说道：「我外婆上身前，我听到了这样的话。
后面的事我不太清楚了，跟睡着了一样。
后来还是围观的邻居告诉我的。
」
白明珠干笑两声，说道：「是真的吗？」
李念弟微微一笑：「你爱信不信。
」
白明珠顿了顿，突然装作随口一问：「对了，是谁教你跟你娘跟跟你爹合离，并要他赔偿一百两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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