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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苗苗敲开赵心卓的房门，发现她表哥还在睡。
头朝下趴在枕头上，两条腿直挺挺地蹬着，胳膊埋在枕头底下，睡得还挺香。
“哥！”
赵苗苗抓着门把手，站在门后喊他：“你都睡一下午了，奶奶让我叫你起来吃饭。”
赵心卓哼哼两声，翘起一条小腿晃了两下，也不知道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反正赵苗苗没看懂，她嘴里说着“我要进来了”
，走到床边抽走了赵心卓抱在脸上的枕头：“快起来，我妈做了你爱吃的咕咾肉，奶奶还炖了肘子。”
赵心卓其实已经闻到香味儿了，但他实在没力气，四肢就跟灌了水泥一样，又重又麻。
“我不太饿，”
他说：“舅舅回来了吗？”
“没，我妈打电话了，他让我们先吃。”
赵苗苗他爸今天去县上开会，一早就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家里人都在餐桌上等着，赵心卓就算不舒服也不能说起不来，他用手肘撑着床，跟条大虫子一样一节一节的拱起身子：“苗苗，给哥把灯打开。”
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动作也特别无力，赵苗苗开了灯，靠在墙边一脸怀疑：“上学有那么累吗？”
赵心卓往床下滑的动作卡了一下，看向赵苗苗，很快又若无其事移开目光，蹬上拖鞋：“走吧，别让舅妈他们等急了。”
赵苗苗靠在墙边不动，抱着胳膊打量着自己的表哥。
说不出是来自于亲人之间格外的熟悉还是女生天生就比较机敏的直觉，她觉得赵心卓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十几岁的小女孩并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却真情实感地担心自己的表哥。
她和赵心卓是表亲，但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从她记事起赵心卓就被姑妈扔在他们家里，她和赵心卓比一般的表兄妹更亲密一些。
“哥，”
赵苗苗微微蹙着眉，“你为什么突然回家，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那一瞬间赵苗苗脑海里闪过各种各样的霸凌场景，赵心卓性格太好，长得也不错，的确比较容易遭到同学的嫉妒和排挤。
想到这里赵苗苗更加的担忧，还有一些焦虑和不安。
赵心卓不知道赵苗苗的小脑瓜里猜的这么离奇，他拖着步子往外走，经过赵苗苗时在她头顶按了一把，“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呢，快点儿下楼吃饭。”
“哥——”
赵苗苗不满地跟在他身后出门，走出房门两步又回来关灯，随后快步追上赵心卓：“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孩子，我什么都懂。”
赵心卓说：“你懂个屁。”
“你状态不对。”
徐院长点了支烟捏在手里，以一个很惬意的姿势叠着腿靠在椅子上，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
秦岸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会议桌，桌面上丢着打火机和烟。
一整个下午他都有些心不在焉，这是很少见的事情。
徐院长见他不动，把烟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难得放下老师的架子，拿出长辈的姿态，“和我说说吧，怎么回事。”
秦岸抬了抬手，没有碰烟，反而用手撑住额头，无名指和小指挡在眼睛的位置，轻轻喊了一声：“老师。”
徐院长点了点烟灰，侧身看着他。
很多时候，他也会忽略秦岸还是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和其他几个不靠谱的实习生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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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烟送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口，烟灰迅速往上窜了一大截，徐院长重重地呼出一口烟雾，目光透过秦岸，放空到了其他地方。
“秦岸，我有没有给你讲过你那个师兄的故事。”
秦岸沉默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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