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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归哭，他也没冒失地去找秦岸，老妈那边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赵心卓把心思打到了舅舅身上。
这一大早，除了银行发来的停卡信息，他就再没收到老妈第二个消息。
根据他对老妈的了解，她连在亲儿子身上都舍不得浪费时间，不一定愿意去找秦岸了解情况。
赵心卓不知道这个篓子是怎么捅的，但直觉告诉他跟舅舅脱不了关系。
果然，电话一接通，舅舅就知道他的来意。
“你妈是我打电话叫回来的，”
舅舅估计也觉得头疼，一句话拆成好几段说，一边说一边叹气：“这不是小事。”
从舅舅口中，赵心卓了解到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工地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舅舅作为书记肯定要出面协助调解。
虽然打人的那位台先生一直声称这是自己和李工的私人恩怨，但是警方肯定不会只听他的一面之词，根据多方面的口供，以及李工的自述，赵心卓的舅舅稍微留心，就可以拼凑出一个不太好的信息——自己的侄子和那位秦工有那么点儿不清不楚的关系。
有些事情，只要稍微有了点儿眉目，剩下的都不需要费心思去猜，一下子就敞亮了。
比如五一那会儿赵心卓怎么天天往外跑，再比如，赵心卓早两天就回广东了，只有最后一天是在家里住的。
原来不是想家，是为了秦工才回来的。
舅舅说：“卓卓，你别怪舅舅，也别埋怨你妈，她确实接受不了。”
赵心卓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他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儿：“舅舅，我……学长知道你们找我了吗。”
他想不出来在舅舅面前该怎么称呼秦岸。
舅舅又开始叹气，“你是想问你妈会不会去找秦工吧，放心，你妈从小就是个窝里横，虽然她有一些地方做得不太好，但也是冲着家里人。”
昨天晚上的那通电话，舅舅从头听到尾，到最后赵心卓的老妈已经急了，专门挑着刺人的话往外说。
很多话舅舅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赵心卓。
“你们的事情，我也接受不了。”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亲外甥，可能是为了照顾到赵心卓此时的情绪，舅舅斟酌着开口：“不过呢，舅舅知道这不是病。”
说到后面他又沉默了，剩下的话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比起昨晚和老妈的硬碰硬，赵心卓其实更接受不了舅舅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舅舅，只能岔开话题：“我妈走了吗？”
舅舅嗯了一声，“昨晚就走了，我送她去的机场。”
出了这样的事，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工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赵心卓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舅舅，”
害怕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语气，赵心卓深吸了口气，勉强稳住情绪：“先挂了吧，我等会儿还要上课。”
“好，”
这通电话舅舅也打不下去了，他嘱咐赵心卓：“有什么事都可以找舅舅。”
赵心卓吸吸鼻子，应了一声，掐断了电话。
商年洗漱完以后坐在沙发上吃早餐，手里捏着一个豆沙包掰着吃，两只猫馋坏了，围在他腿边闻来闻去。
赵心卓肿着眼皮推开卧室的门，说话带鼻音：“有吃的吗，饿死了。”
商年指了指餐桌，“都快凉了。”
赵心卓走过去拿吃的，经过沙发的时候告诉商年：“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
商年往嘴里送豆沙包的动作一顿，赵心卓登时有不好的预感：“你已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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