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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年静静地看着闫鹤。
他们两个谁都没有主动开口，仿佛两个对彼此很不熟悉的人。
闫鹤手下的动作没有停过，不停地搬走饲料。
饲料小山缩减了小半，爷爷终于推着小车从家里走出来。
“年年，锅里的芋头熟了，白糖在柜子……”
看着忙碌的闫鹤和站在旁边冷眼相看的商年，爷爷愣了一下。
“爷爷。”
闫鹤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微微张着嘴呼吸，气喘吁吁地商年的爷爷打招呼。
爷爷认出他是去年来家里做客的同学，有些惊讶地答应了一声，把小车推过门槛。
商年看着爷爷手里的推车，再看看堆积成山的饲料，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爷爷看着灰扑扑的两个人，既好笑又心疼，他放下手推车，走到商年面前拍了拍他的衣服，又让闫鹤先放下手里的袋子。
“小闫，先别忙了。”
爷爷记不住闫鹤的名字，好歹叫对了姓氏，他责怪商年：“朋友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爷爷，”
闫鹤走过来，看了商年一眼，语气讷讷道：“是我自己突然要来的。”
商年没有说话。
爷爷开始赶他们两个进屋吃芋头，商年在爷爷面前不好表现出什么来，他说自己不饿，先帮爷爷把饲料搬完。
他说话的时候，闫鹤已经开始往手推车上扔饲料袋。
有了手推车，饲料很快运完，商年找了个借口把爷爷哄回家里，自己堵在门口，看着闫鹤：“你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并不尖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闫鹤看着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做好打算，要向商年道歉，可真正见到商年，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嘴巴又像是粘了粘合剂，怎么也张不开。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他不想失去商年，不想和他分开。
他支支吾吾，跟商年解释，陈果果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帮了他很多，他没办法不去顾及陈妈妈的感受。
商年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闫鹤还未来得及松气，商年又说：“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闫鹤楞楞地看着他，脸上露出无措的神情。
“砰！”
回应他的，是在他面前关上的大门。
闫鹤一动不动地站着，他就那么站着，脸色的血色在顷刻之间退得干干净净。
过了许久，他的喉间溢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哽咽。
赵心卓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把闫鹤狠狠地骂了一顿。
如果，只是如果，有人要他说出谁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报出商年的名字。
这么说或许有些对不起陆朗，但事实如此。
他和陆朗是好兄弟不假，但在陆朗面前，他做不到毫无保留。
他和秦岸的事情被家里知道以后，老妈为了让他回心转意，停了他的生活费，他第一个求助的人就是商年。
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他和商年更像是两只寒冬里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小动物。
所以即便是他认识闫鹤的时间比认识商年更早，他还在选择站在商年这边，将闫鹤痛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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