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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烟弯腰，轻声问：“我们先送你回房间好不好？”
煜辰低垂的睫毛眨了眨，抬眸眯眼，看清池烟的脸，忽然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走开吗，怎么老在我眼前晃……”
池烟怔然，不明白煜辰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
李绛雪得意的目光睨她，“听见了吗？他说让你离开，他不想见到你，醉酒的人说的都是真话，你还不走开？”
池烟愣愣地站着。
李绛雪柔声对煜辰说：“哥哥，绛雪送你回去好不好？”
“嗯，我回房间……”
煜辰又抬头看了看池烟，醉眼朦胧，口中喃喃，“我回房间睡觉，你消失，不要跟着我，不要跟我到房间……”
李绛雪眼神发亮，脸激动得微微涨红，整个人贴在煜辰身上，扶着他起身。
煜辰的头一直垂着，没有往日一贯挺直的背脊，看不见漆黑凉眸里一闪而过的锐芒，脸庞愈发白净，睫毛在脸上洒落一层淡影，嘴微微抿着，带点无辜和倔强……像
个孩子。
池烟的心像被细密的针脚刺了一下。
“池烟。”
元慕飞在身后喊了一声。
她回头，见他表情有些许探寻的意味，调整了一下心绪，笑着说：“煜总喝多了些先走了，不好意思啊，我替他道个谦。”
元慕飞脸色微暗，声音有些低，“你不用替他道歉，你在我面前，不用讲什么客气话。
池烟，我们是朋友对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
“我有些醉了，陪我出去透透风。”
他用的是肯定句。
池烟看了看煜辰和李绛雪离去的大门，微微颔首。
房间里的人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在苏佳嫉妒和愤恨的目视中，两人走出了包间。
山城的晚风有些微凉，两人肩并肩在酒店内部小径上散步，元慕飞半天没有说话，池烟的心情有些低落，也没有主动开口的欲望。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
“池烟，你知道吗，我很高兴能遇到你。”
元慕飞忽然开口。
池烟转头微笑，“这段时间，你帮我那么多，甚至救了我。
要说高兴，我比你更高兴。”
元慕飞低头，踢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我有时候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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