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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想，赌一把吧，就赌裴行妄，不会真的杀自己！
可惜，输了。
宫门开的那一瞬，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直直地没入了南嘉心口——
第八章
疼。
好疼。
这是南嘉醒来后第一个感觉。
她缓缓睁开眼，望着周遭熟悉的景色，满眼死寂。
自己，没死。
南嘉手抚上心口处的伤，细腻的药香是她这十二年来早就熟悉的味道。
这时，只听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南嘉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裴行妄。
暗卫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她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听声辨人。
而她第一个辨认出来的，就是裴行妄的脚步声。
只是此刻，她倒宁可认不出。
裴行妄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脚步顿了下。
“太医看过了，你的手无碍，还可拿剑。”
听到这话，南嘉嘴里发苦。
对于裴行妄而言，她存在的意义永远这么分明。
因为……有用。
曾经也有其他的暗卫问过南嘉：“若有一日，你不再是主子需要的那把刀，该怎么办？”
那时自己是怎么说的：“那我便做主子手里那把永远有用的刀！”
但现在想想，多天真啊！
当一切成真，又有多……疼啊。
而裴行妄见她一直不说话，眉心微蹙：“南嘉，说话。”
南嘉缓缓抬头看他：“主子想我说什么？”
“是想听我问您为何要在明知我身世的情况下，却还要命我灭了沈家？”
“还是要听我问您，为何明知沈芙瑶是我亲姐，却还要我替她成婚？！”
她的眼睛，是红的。
即使遮挡在面具以后，仍旧明显。
裴行妄掩在龙袍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你是在怪朕？”
怪，怎么不怪。
可她更怪爱着他的自己！
南嘉眼中写满了对自己的自嘲。
裴行妄被这目光刺激到，脸色冷沉：“你要知道，当年若非瞧你相貌与阿瑶相似，朕不会救你。”
“你今日一切，得来于朕，得来于阿瑶，为她替身，是你之幸。”
是我，之幸。
裴行妄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在她以为自己被伤到极点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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