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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上车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缓缓地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祁聿明，再见了。
愿你从此长眠于地下，获得永远的自由。
愿你来世寻得真爱，她跟你一样勇敢，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愿你来生无我。
程凝霜简单的换了一身衣服就赶去了医院，她到的时候，宋晚音已经被推去了手术室，慕长安肩膀上都是伤，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手术室的门。
程凝霜走了过去，很想宽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宋晚音走了，那……
也许慕警官大概一辈子都会想不起来，他曾经那样喜欢的女孩儿在他离开之后，为了一颗他的心脏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情，被羞辱，被虐待，一度几乎要变成一个疯子，甚至还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但她没有放弃，她遇到了他，在爱里重新生长出勇气，那朵本就枯萎的玫瑰再次绽放了新的活力。
明明她也觉得他们很圆满才对，毕竟没有几个爱人失散这么久还能毫无顾忌的再次相爱。
大多数人，都要经历离散分别。
可她无法不说遗憾。
因为他们还没有堂堂正正的以本来的身份相爱。
一个拥有完整记忆的人，他的人生才是完整的。
这是心理学上的定义。
如果一个人抛除了他本身的记忆，可能有不一样的性格，那也就可以认为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程凝霜收回思绪，也没继续打扰，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手术室门口的等待，无异于头上架了一把刀，你无法知道那把刀什么时候会真正的落下来，会不会一击致命？会不会劫后余生？
所以这种无形的压力和恐惧，反而更叫人觉得煎熬。
他们就这样等了十几个小时，终于手术灯亮了。
程凝霜紧张地看着门口，医生走了出来。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病人情况非常不好，伤到了神经，大概率要醒不过来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医生的宣判往往是残忍的。
程凝霜下意识的看向了慕长安所在的方向，他甚至都没有过多的意外，只是平静的问：“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度过危险期？”
“三天，如果这三天病情不恶化，不感染，大概率就会这样安稳的睡着，直到离开。”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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