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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随声进门，一屁股坐到桌旁，抓起片羊肉扔到嘴里，“今儿这天可真特么冷，张宝山也不嫌麻烦，非得一趟一趟往这边跑。
下次再有事儿回你家去说，别在我这儿占地方。”
我冲他晃了晃人皮钱，“可以买命的宝贝啊，多诱人呐。
要看看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老曹撇了撇嘴，“少来，老头儿我自己的寿命够用，不需要买。
花钱买命，不如喝酒。”
“对，不如喝酒。”
我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同老曹碰了一杯。
两瓶西凤喝光，天已经擦黑。
老曹拎着剩下的羊肉，摇摇晃晃地走了，临走扔下一句，“今天喝得透，得养几天才能缓过来，这两天别来找我了啊，找也没酒。”
我打着酒嗝回到院子，洗了把脸，改了往常的顺序，先打了一遍拳。
打完出了身透汗，酒意尽消。
我这才回到诊室，练字养气。
一篇字写完，换身衣服，出院子开着那辆停了这么多天没动的普拉多，直奔巡捕局。
到了巡捕局，我把车停在大门对面的街边，拈起一炷线香，插在左倒后镜边上，然后靠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安静等待。
有急促轻微的脚步声，快由远及近而来。
我睁开眼睛。
香燃去了三分之二。
再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一个穿着牢头制服的男人正急匆匆跑过来。
我开门下车，扔了根烟到嘴里，挡着火机点燃，就站在车旁，注视着男人。
千面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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