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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脯说话，病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温慕窈站在门口，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
“姐……”
温淮晨吓了一跳。
旁边几个嬉皮笑脸的人连忙闭嘴禁声，尽量降低存在感地溜出了病房。
温慕窈走到病床边，看了看温淮晨毫发无伤的双手双脚，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他脸上。
“只是苦ròu计，没有受伤，是吗。”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少年耳中却犹如少深山石音。
“你不给我钱，我只能想这种损招儿了……”
温淮晨讪讪道。
温慕窈气得将手提包狠狠砸到他身上。
“以后我死了，你也要这样生活吗？！”
这是第一次，她在亲人面前情绪失控，“温淮晨，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她拿起床上的包包，转身离开了病房。
“姐，我错了，你别生气。”
温淮晨连忙从床上跳蹿下来，想要去追温慕窈。
可他刚跑出病房门外，长长的走廊上却不见温慕窈的人影。
“不给钱就不给，怎么老是给我扯生死问题……”
他小声低估着，躺回了病床上。
另一边，温慕窈正在楼梯间平复情绪，鼻血却再次没有征兆地淌落下来。
她仰着头，不想弄脏医院的地板。
这时，刚好有护士经过，拿医用棉花给她做了紧急止血处理。
肿瘤科，医生诊室。
秦牧检查了温慕窈的基本情况，神情又凝重了几分。
“你一不住院治疗，二不做基本化疗，当真要放弃吗？”
温慕窈垂着头，有气无力：“放不放弃，都只有最后几个月了，不是吗。”
秦牧握笔的手一顿，常年肃静的儒雅脸庞涌上一抹怜悯。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应该尝试……你想没想过，若你倒下，你家人怎么办？”
温慕窈心脏微微一缩，带来细细密密的疼意。
家人——
她曾视为家人的顾荆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郎。
她曾依靠的大山现在也在医院病房，记忆一天比一天衰败。
她寄托希望的弟弟一次又一次让她失望透底。
要是她死了，她唯一的两个亲人该怎么办？
温慕窈叹了口气，脑袋有些混沌。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包容一切，更无法救赎自己。
大抵只有自己变成一小撮骨灰躺进冰冷的墓地，温淮晨才能真正长大，担起照顾父亲的责任……
下午，温淮晨从医院出院。
他整理床铺的时候发现，温慕窈的手机竟然遗落在了床尾。
应该是她气愤拿包砸自己的时候掉落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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