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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戴着氧气罩，眼睛半睁，目光迷惘的如同一个孩子。
温慕窈站在病床旁，看着几天没见却又像是苍老了十岁的温父，强忍下落泪的冲动。
“慕窈……”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唤让温慕窈霎时怔住。
是温父在叫她。
他患病后，从没一次开始就认出了她，也从没一次叫对她的名字。
“爸，是我，我是慕窈。”
温父看着她，奋力抬起手。
温慕窈俯下身，想握住他的手，他却摸着她的脸，眼角皱纹渐深。
“刚刚……看你还是个孩子，现在，已近是个大人了……”
第三十一章全家福
气若游丝的声音偏偏像是在说一件幸福的事，温慕窈眼眶一涩，泪水不由落了下来。
可脸上粗糙的手却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水。
“不哭，慕窈从小……到大都是个……坚强的孩子。”
温父像是从未有过老年痴呆，那双原本浑浊的眸子也清凉了几分。
可这一切却像是刀割在温慕窈的心上，痛不欲生。
“爸知道……你妈已近走了，可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在我的梦里啊……”
温父泛红的眼中不觉噙满思念。
“爸……”
“慕窈，叫上……淮晨，我们……再拍一次全家福……好不好？”
温父声音渐渐嘶哑，连张口都分外吃力。
可温慕窈心却不断下沉，温淮晨现在被拘留着，怎么能出来拍全家福。
但看到温父那满含期望的双眼，她根本无法拒绝。
“好，我们再拍一次全家福。”
重症监护室外，顾荆正和医生说着话。
医生看了里面的温慕窈，叹了口气：“老人救的那个孩子受了惊吓，现在还没醒，而且那孩子是个盲童。”
闻言，顾荆微微一怔：“盲童？”
“她的奶奶上星期去世了，父母还没有过来接她，所以暂时留在医院里。”
医生话音刚落，温慕窈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看向顾荆，声音沙哑：“带我去找淮晨。”
顾荆见她两眼通红，心也不由跟着抽了一下：“好。”
一路上，温慕窈都望着车窗外，咬着食指强忍情绪。
顾荆也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看看她。
到了派出所后，温慕窈立刻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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