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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瞬：“爸？”
温慕窈拉着他的手，走到病床旁，轻声道：“爸，淮晨在这儿。”
顾荆架好相机，看着面前一家人最后的相聚时刻，喉间也不觉一哽。
温淮晨想起温慕窈的话，竭尽全力将眼泪逼了回去：“爸，我是淮晨。”
粗糙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脸，温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都长大了。”
不过四个字，却让姐弟二人的心不断颤抖。
温慕窈和温淮晨一左一右，一起扶着温父。
温父深深吸了口气，拼尽全力扯出一个慈祥和蔼的笑容。
“咔嚓”
一声轻响，相机将这一瞬定格。
顾荆看向温慕窈，点了点头后便走了出去。
“爸……”
温淮晨终于是忍不住了，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温慕窈紧咬着牙，将温父慢慢放下：“爸，等你好了，咱们再去拍一张好的。”
温父如同了却了一个心愿，提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他喘息着，浑浊的眼眸微微泛红：“慕窈……淮晨，爸想……你们妈了。”
温淮晨握着那渐渐冰凉的手：“爸，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但下意识让他只能选择道歉，为过去的不懂事和叛逆忏悔。
温慕窈仍旧忍着眼泪，扯开唇角：“爸，如果有下辈子，咱们还做一家人。”
闻言，温父眸色微微一闪，含泪点点头：“好，到时候……爸一定……不会再忘记……慕窈和淮晨了……”
顾荆站在门外，默默地听着里面温淮晨压抑的哭声。
温慕窈没有哭。
这并没有让他放心，反而有些害怕。
他宁愿她放肆地哭出来，也不想她全部憋在心里。
“爸——！”
突然，温淮晨一声嘶哑的呼喊响起，心电仪的“滴”
声如同雷鸣响起。
顾荆惊愕地看过去，只见温淮晨伏在温父身上嚎啕大哭，而温慕窈笔直地站在病床旁，如同一座雕像。
良久，她才俯身将被子盖上温父那张还带着笑意的脸。
温慕窈僵硬地转过身，面色呆滞地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温慕窈……”
顾荆心一紧。
温慕窈轻轻推开想扶住她的手，麻木地走到角落蹲了下来。
孤单落寞的身影像是针刺着顾荆的眼角，他走过去蹲下身，将她揽进怀内。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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