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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俩走出一段距离，秦幼鱼才开口问宋行检：“我多年深居简出，还不知陈王殿下可是已有婚配？若是已经许了哪家闺阁小姐，我方才便多有冒犯了。”
她记得她五年前离开洛阳回到天枢阁的时候，宋行检还是孤单一人。
那时他意气风发，心高气傲，在天子明堂前许下豪言壮语。
“胡虏未除，何以成家？”
天子龙心大悦，盛赞他为国之栋梁，肱骨贤臣。
所以，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宋行检看着她，忽地笑了，回她：“不曾，甚至从未想过。”
“怎么，秦姑娘很难相信？”
“嗯没想到堂堂陈王殿下，也会没有姑娘要？”
宋行检叹口气，说：“是啊，人家不要我。
不仅不要我，甚至不愿意见我。”
秦幼鱼不知道再继续聊下去宋行检会说什么，她只得回避：“今日陈王予我恩惠，我会一直记得。”
“哦？你想怎么报答我？”
宋行检饶有兴致地问道。
秦幼鱼平静地回答：“尽我所能。”
“那……你能不能让我叫你小鱼儿？”
他说什么？
秦幼鱼心脏一紧，瞳孔骤缩，好在天色已晚，宋行检并看不出来。
“为什么？”
秦幼鱼声音发涩，说，“殿下这是何意？”
“幼鱼幼鱼，”
宋行检念了两遍她的名字，把她念得头皮发麻，“可不就是小鱼儿么？”
“殿下不觉得有失礼节……”
秦幼鱼艰难道。
宋行检本意是逗她玩，见她当真，反而把自己逗笑了：“噗……我随口一说，秦姑娘不必当真的。”
“那这恩情怎么办？”
秦幼鱼一时没捋清宋行检的逻辑，晕乎乎地问。
“小事儿，不用还，就当是我送你的除夕礼物。”
在江陵的夜色中，秦幼鱼看见宋行检的神色忽地柔和起来。
她听到他说：“除夕快乐，秦姑娘。”
江边忽然喧闹起来，秦幼鱼抬头望去，盛大的烟火在他们身后绽开，引得男女老少都放声欢笑。
灿烂的烟火倒映在秦幼鱼眼睛里。
最近连日奔波，又有萍儿的事萦绕在心头。
她一时都没有想起来。
原来，今日已经是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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