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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夜晚的街头,姜仪骑行的小道处处透露着冷寂,只有风声在耳边呜呜咽咽。
姜仪只觉得身后贴着一只人形大书包,不知道落在路人眼里,两人又是一副什么光景。
周围车流减少,他低下头,瞥一眼环在腰间的手。
那双原本指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被冷风刮得关节通红。
姜仪撇嘴,心中道了句“笨蛋”
。
他稳住龙头,暂时空出一只手,抓住段悬的手迅速塞去了外套的兜里。
另一边如法炮制。
做完这些后,姜仪感觉到段悬的头在他颈边蹭了蹭。
“不许乱动,不然把你丢下去。”
姜仪的声音从头盔里闷闷地传出来。
段悬浅笑,他抵着头盔,在寒风中细嗅着属于姜仪的气息,他说:“停车吧。”
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传入姜仪耳中。
他拧下刹车,将小绵羊停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门口。
姜仪抬头看一眼便利店明亮的招牌,回头问:“你要买东西吗?”
段悬从车上下来,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目光落在前方的岔路口。
他伸手一指,“那条路进去后直走,就是你的家了,对吧。”
“嗯。”
姜仪应声。
段悬就来过一次,没想到记得还挺清楚,眼下是晚上,辨认路标并不容易。
段悬说:“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快回家吧。”
姜仪眉毛皱了皱,“不是让我送你回家吗,送半程是什么意思?”
“你家还很远吗?”
段悬无言地盯着姜仪好一会儿,这才轻声说:“其实我骗你的,我们不顺路。”
姜仪眼睛圆瞪。
不等他质问,段悬就乖乖补上解释,“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一时,姜仪鼓起腮帮子憋气不说话,像是无法理解。
“原来叫我送你回家,是为了搭我的小绵羊吹一段路的冷风。”
段悬把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他弯起眼睛说:“也不是很冷。”
姜仪嘴巴一扁,没话说了。
“快回家吧,早点休息,我打车就好了。”
段悬温声催促,跃动的眸光在夜色里像潺潺水流。
姜仪跟着从车上下来,抬手把头盔摘了,挂在后视镜上。
他抬起下巴说:“打你的车吧,我进去买点东西。”
段悬望了一眼身后的便利店,侧身说好。
便利店里面暖气开得很足,让原本冻得紧绷的皮肤微微发痒。
姜仪站在货架旁,目光隔着玻璃看向站在便利店檐下等车的段悬。
玻璃上有一层迷蒙的雾,能看见外面那道身影连站姿重心都不曾变过,修长笔挺像一棵立在那里的树,但看着端端正正,其实是个有点傻的。
出租车到了时,段悬回了一次头。
雾蒙蒙的玻璃,看不真切店里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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