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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色的鸟，就是夏天飞到我的窗台，在栀子花下面做了一个巢，生了三个蛋，最后大鸟飞走了，有一只幼鸟天生残疾飞不走，我就养起来了。”
“后来呢。”
“鸟被一个亲戚的猫咬死了，当时我在练书法，它不会飞，叫声也很小，等我发现的时候，鸟就剩几根带血的毛。
我爷爷说给我买一只新的，我每天等着他给我买新的鸟，甚至做好了攻略，希望在我生日那天可以有一只新鸟。”
但是，没多久保姆把鸟窝推掉了，商西洲去找爷爷问，我的鸟呢？
朝苳晚问她：“你爷爷怎么说？”
“爷爷说，这是一个教训，死去的东西回不来，飞不动的东西只有死路一条，我给你买新的鸟你还会爱它吗？它还是最初那只鸟吗？”
“他说我深情又滥情，如果因为鸟死了耿耿于怀，当时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掐死那只猫，因为那个时候我有权利处置那只猫。
猫是别人的猫，鸟是自己的鸟，因为我在鸟死掉的瞬间，就把自己的鸟看低了一个等级，没有给它公正的处决方式，那我是不配怀念的。”
朝苳晚听的手臂发麻，商西洲没被养成变态实在稀奇，这样教育，商西洲心里早晚变态。
“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他有病，心理有问题，所以我选择没听。
而且他不守信用，说好的东西没有给我。
因为用着他的逻辑来说，他很喜欢我奶奶，但是我奶奶去世了，他也没有陪我奶奶去死。”
“……”
朝苳晚听完更觉得不对了，怎么看，商西洲好像比她爷爷更变态。
商西洲还有话没说。
她不是想掐死猫，猫的智商低下，要掐死的应该是养猫的人，他最冷血，明明知道她的鸟不能飞，明知道他可以把自己的猫踢开，他还是由着他的猫咬死了她的鸟。
“养猫的那个，也是小孩子？”
“对。”
现在家里已经破产了，欠了一屁股赌债。
商西洲说：“你呢，在孤儿院呢。”
朝苳晚在孤儿院待的久，小时候的孩子多，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爱打鸟抓鱼抓龙虾。
朝苳晚简单的说了几句自己的孤儿院生活，问她，“那你会难过吗，鸟去世后。”
商西洲仔细回想，“应该难过了，看窗看不到它吃食儿，听不到它的声音，开始很不习惯，后面我努力忍着，控制看窗户的频率，时间久了也就好了，长大也忘记了。”
不过与之不同的是，她离开朝苳晚不行，她控制过，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她养不成没有朝苳晚的习惯。
朝苳晚这只漂亮、且自由的鸟一飞走，她就难受，会痛苦，会不知所措，会想着把鸟关起来。
用手指去抚弄她漂亮的羽毛。
但是，如果朝苳晚是鸟的话，她也想变成一只鸟，不想在做奇怪的人类，一人一鸟不好交流，不好亲吻，朝苳晚飞走的时候她也追不上。
“别难受。”
朝苳晚伸手搂住她，伸手抱着她避开她的伤口轻轻的拍。
事情过去太久了，商西洲已经对这件事无感了，只是朝苳晚安慰她，她会兴奋，会为此开心，所以她靠在朝苳晚怀里，继续和她说话。
两个人难得聊得多，聊彼此小时候，商西洲安静的听着她说，会给她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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