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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洛顾不上这些，她快步走到监视器前，和导演一起看回看。
她想看自己的妆容和表情是否在镜头里足够好看，可看到回放时却有一瞬的陌生，镜头也挡不住的暧昧气氛，让宋知洛觉得那不是自己。
导演原本来之前觉得自己接了个麻烦活，一位是咖位极高的影帝，一位是最近最热的流量女爱豆，哪一个都不好伺候，怕自己不小心得罪了哪一个，也怕两个人磁场不合，拍的效果不好。
可刚刚两人之间的暧昧暗流，让导演狠狠惊喜了一把：“辛苦顾老师和宋老师了，换身衣服再休息一下吧，我们补一些双人照片。”
“不用休息了。”
宋知洛像是为了掩盖什么一般大声提议，还在镜头前的顾远卿看过来，一脸探究，“早拍完早结束，我后面还有行程。”
导演求之不得，原本要几乎一整天的拍摄行程提前两个小时结束。
结束得早，司机还没到，宋知洛坐在化妆室内休息小憩，正好被顾远卿抓个正着。
他换了一身常服，搬了个椅子坐在宋知洛对面，宋知洛被他的动静吵醒，缓缓睁开眼睛。
他坐在她对面，身体前倾着，一副有正事要谈的模样。
宋知洛下意识地低下头，捏自己的衣角。
“你不敢看我？”
不是疑问也不是质问，是极其笃定的肯定句。
香水的余味没散，空气中隐约还有甜腻的气味。
宋知洛抬起头，微笑于她而言更像是伪装，伪装自己因为被戳穿心事的无措：“是啊，顾老师的眼睛太多情，我不敢看。”
顾远卿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你确定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宋知洛笑得更盛，左边脸颊露出了个梨涡，眼睛似星辰般灿烂，这幅表情能比她在舞台上更生动些：“顾老师说说，我有什么问题？”
话题又被推了回来，陷入上次在湖边谈话一样的死局，他们都是聪明人，聪明到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装傻充愣。
化妆间陷入寂静，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可宋知洛的眼神一秒都没偏移。
良久，顾远卿放松下来，慢慢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宋知洛的手机响起，叶喜告诉她车来了。
她站起身，结束这场对峙，刚走到门口，顾远卿又开口道：“vogueway的主编最近可能会请你吃饭，他那人看着精明，但人单纯，可以结交。”
扶在门上的手一顿，宋知洛琢磨他话里的意思，没回头：“谢谢顾老师提醒。”
vogueway的新主编叫Atticus，姓南，是今年刚从总部空降到中国刊的美籍华裔，据说他今年也才二十七岁，是位名副其实的关系户。
前主编因为个人原因辞职，金副主编在vogueway干了十几年，本以为自己会升上去，谁知来了个空降兵，所以她本人及其看不惯Atticus。
上次搞出来的事情也是故意为之，她想让Atticus知难而退，让他知道坐在那么高的位置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这位Atticus在美国长大，也深谙国内的人情世故，请沈念榕和宋知洛组了顿饭局，表面上四两拨千斤，把这事揭过去。
宋知洛因为工作安排到得迟了些，走入包厢时Atticus正和沈念榕相谈甚欢，Atticus看到宋知洛后，忙站起身。
与宋知洛想象中杂志主编的样子完全不同，Atticus的穿外貌更像是一位商人，一丝不苟的正装，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睛，一脸的精明。
“久仰宋小姐大名，三月副刊的成绩堪称奇迹，连总部的人都在向我打听您。”
与阿诺略有奇怪的口音不同，Atticus说汉语不急不缓，堪称字正腔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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