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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西域暗流涌动，已非一日。
洛北对此心知肚明，只是点了点头：“伊逻卢城中有异动？”
nbsp;nbsp;nbsp;nbsp;“异动暂时还称不上。”
阿史那献道：“就是城北忽而起了一个新酒肆，不几日就宾客如云，其中不乏一些曾经投降过突骑施而被我罢官的龟兹贵胄。”
nbsp;nbsp;nbsp;nbsp;裴伷先沉吟片刻：“大都护，这些人失去了官爵和权势，借酒消愁，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么？”
nbsp;nbsp;nbsp;nbsp;“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我的人在那里侦查了几日，还没有查到酒肆老板的真实身份。”
阿史那献道，“我本欲以身份造假的由头查抄此处，但不少龟兹贵胄明里暗里地前来阻拦，我暂时还不想和他们撕破脸，就没有动作。
西域战事刚止不久，老百姓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妄动兵戈，非我之意啊。”
nbsp;nbsp;nbsp;nbsp;洛北点了点头：“请父亲放心，此事我和伷先会留意的。”
nbsp;nbsp;nbsp;nbsp;“我不是这个意思。”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已经逐渐习惯有时候洛北会把“奏对”
的格局搬到他们父子之间来：
nbsp;nbsp;nbsp;nbsp;“我这个做父亲的，只是想提醒你小心留意，不要被人引到那边去罢了。”
nbsp;nbsp;nbsp;nbsp;说话之间，三人已经走到衙署之内，这里的布置与中原任何一座官署没有区别，只有青金石镶嵌的雕梁画栋提醒众人，这是一座位于西域的衙署。
有侍女来请裴伷先去看看自己的房间。
nbsp;nbsp;nbsp;nbsp;“再过几日就是新年，你们也不要急着到碎叶城去。
就在这儿，定定心心地把年过了再走。”
阿史那献道：“虽然这几日没有下雪，可一到山里，气候就说不准了。”
nbsp;nbsp;nbsp;nbsp;裴伷先乐得在龟兹这样繁华的地方多留一留，便低头称是，跟着侍女离开了。
阿史那献同洛北穿过回廊，来到了花厅之中。
nbsp;nbsp;nbsp;nbsp;身着窄袖的下人们端上新煮的茶水和糕点，阿史那献率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你呀，自作主张惯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写封信告诉我。
这会儿要见面，我连件礼物都没有准备，怕是会让人家姑娘笑话我们突厥人不懂规矩。
没法子，只能随后再补了。
她可有喜欢的东西和样式？伊逻卢城多的是能工巧匠，我多用些金银，他们很快就能赶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洛北这才要同他解释：“父亲，刚刚当着伷先，我不好言明。
但这件事情，是您误会了。”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略带迟疑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nbsp;nbsp;nbsp;nbsp;洛北还没来得及解释，下人已来通传，说是褚郡君过来拜见阿史那献将军。
nbsp;nbsp;nbsp;nbsp;“请她过来吧。”
洛北道。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已反应过来一点：“她姓褚，难道是褚遂良的后人？”
nbsp;nbsp;nbsp;nbsp;“父亲，褚郡君是我母亲的女儿，是我异父同母的妹妹啊。”
洛北轻声道。
nbsp;nbsp;nbsp;nbsp;他话音还在空中，褚沅已经换了一身见客的盛装，缓步行到花厅之前，敛衽为礼，盈盈下拜：
nbsp;nbsp;nbsp;nbsp;“见过大都护。”
nbsp;nbsp;nbsp;nbsp;“咣当”
一声，阿史那献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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