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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这就不好说了。”
阿尔敏的目光投到了面前的地板上：“突骑施占据此城时，正是小人的父亲执掌庶务，他今年秋天刚刚去世。”
nbsp;nbsp;nbsp;nbsp;“此事我知道。”
洛北再度示意他坐下：“你初掌事，有些事情记得不全，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我想问的是，当时，昭怙厘寺是怎么做的？”
nbsp;nbsp;nbsp;nbsp;他有意拉高尾音，故意让阿尔敏察觉到他的意思。
阿尔敏心领神会，立刻道：“佛寺的信众多以本地人和汉人为主，不知消息。
所以，战端一开，都四散到东川下游的村庄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明白了。”
洛北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他们是到今年年初才回到寺中的，对不对？”
nbsp;nbsp;nbsp;nbsp;阿尔敏猛地一拍手：“将军既然什么都知道，干嘛还来找我问。
把我吓了一跳。
不错，不错。
他们是年初大都护收复伊逻卢城后才回到城中的。
当时那副狼狈样子可是传遍了城中，此事过后，昭怙厘寺的香火少了不少。
人们再也不信给昭怙厘寺的平安捐能保佑他们度过兵灾了。”
nbsp;nbsp;nbsp;nbsp;“‘平安捐’？”
洛北微微皱眉。
nbsp;nbsp;nbsp;nbsp;阿尔敏道：“事情是这样，三年前，当时的龟兹老王梦中遇鬼，梦见自己周游地狱，还在一面水晶镜中看到了兵祸摧毁伊逻卢城的景象。
他醒来之后，召高僧大德入宫解梦。”
nbsp;nbsp;nbsp;nbsp;“那些僧人说，这是预示，预示着战争即将开始。
所以，老王为了避免兵祸，保伊逻卢城平安，带头捐出不少黄金白银，为昭怙厘寺塑了一尊大佛。
后来城中达官贵人纷纷效仿，捐了不少钱。
时人呼为‘平安捐’。”
nbsp;nbsp;nbsp;nbsp;洛北冷笑了一声：“这平安捐没能保得了伊逻卢城平安，突骑施兵锋过后，竟无人找昭怙厘寺索要么？”
nbsp;nbsp;nbsp;nbsp;“将军是有所不知。
突骑施进城后，大肆屠杀，收敛财宝，这些人不少都在兵祸中丧生。”
阿尔敏道：“即使没有死，也都散尽家财。
要靠自己和昭怙厘寺争斗，怎么斗得过呀？”
nbsp;nbsp;nbsp;nbsp;洛北问：“他们不能找官府出面？”
nbsp;nbsp;nbsp;nbsp;阿尔敏笑了：“将军，天底下哪个官府也不能让寺庙把信徒自愿捐助的钱退回来的啊。
更何况，可汗殿下笃信祆教——他们才不敢到可汗殿下那里去触霉头。”
nbsp;nbsp;nbsp;nbsp;洛北颔首，经过阿尔敏这番讲述，他总算在迷雾之中寻到了一些新的线头。
只是为了避免被阿尔敏察觉，他需要另寻些话头来结束今日的话题：“你的家族出身萨珊波斯，应当对大食人很了解吧？”
nbsp;nbsp;nbsp;nbsp;两人宾主尽欢，洛北亲自把阿尔敏送出门外。
裴伷先和褚沅才一左一右地从屏风后走出来：“看公子的神情，应当是有些想法了？”
nbsp;nbsp;nbsp;nbsp;“是。”
洛北干脆铺展开一张白纸，写下几个时间点：
nbsp;nbsp;nbsp;nbsp;“伊逻卢城从三年前开始，发生了数件大事。
我将它一一写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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