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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随从捧着笔墨纸砚一道进了禅房之中，姚崇提笔要写什么，笔杆一立，只在纸上留下了几个墨点。
nbsp;nbsp;nbsp;nbsp;“罢了！”
他当机立断，披起外袍，“纸笔还是不够安全，我自己去。”
nbsp;nbsp;nbsp;nbsp;第219章nbsp;nbsp;“诸位兄弟，随我入宫！
诛杀昏君！”
nbsp;nbsp;nbsp;nbsp;天色未亮之时，阿史那献就立在外间与人低声说话。
两个人说的都是突厥话，话语又快又急。
便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惊起了沉眠中的成纪县主。
nbsp;nbsp;nbsp;nbsp;“是什么人来了？”
成纪县主伸手召来守夜的小侍女相问。
nbsp;nbsp;nbsp;nbsp;小侍女走到外间探头张望，正被洛北金棕色的眼眸逮个正着，他略一歪头，垂下的编发之间的金饰便是一碰，发出一点声响。
nbsp;nbsp;nbsp;nbsp;还未及他开口的时候，小侍女便一溜烟地跑进屋里去了。
nbsp;nbsp;nbsp;nbsp;“是个年轻的突厥武士。”
她绘声绘色地给成纪县主比划，“他生得真英俊呐，比可汗殿下还要英俊些。”
nbsp;nbsp;nbsp;nbsp;“在说谁？”
阿史那献步入房中，正听到话语的后半截，听得是一头雾水。
nbsp;nbsp;nbsp;nbsp;“夫君一大清早又是和谁在说话？”
成纪县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她已是有了身子的人，较平时更为嗜睡一些，“平白无故地扰人清梦。”
nbsp;nbsp;nbsp;nbsp;阿史那献将她的手臂放回锦被之中，替她掖上被角：“没什么，北庭故地那边的事情，我已经打发他们去追洛北的队伍了。”
nbsp;nbsp;nbsp;nbsp;“哦？”
成纪县主微微挑眉，她自孀居之后再嫁阿史那献已有数年，从未听他为北庭、安西的故地烦过心，“什么事情连洛北都压不住，非要闹到你这里来？”
nbsp;nbsp;nbsp;nbsp;“部族内部的事情，说来复杂。
等我这次当值回来，再同你分说吧。”
阿史那献好哄歹哄，终于把妻子哄睡，才起身对侍女嘱咐道：
nbsp;nbsp;nbsp;nbsp;“最近长安很乱，你在夫人房中要把屋子看好。
不要叫外头的事情惊扰了她。”
nbsp;nbsp;nbsp;nbsp;侍女似懂非懂地应了，她目送阿史那献重新披上铠甲，自内室中大步而出，回宫城中执勤去了。
nbsp;nbsp;nbsp;nbsp;长安城中确实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焦灼氛围。
紫薇阁的大火被不少大臣解释为“牝鸡司晨，上天示警。”
意在以此阻止皇帝推行女科女学——如多年前群臣反对割让九曲之地给吐蕃时那样，无数前来长安参加恩科的学子物议纷纷，表示不愿与妇人同场应考。
nbsp;nbsp;nbsp;nbsp;但李重俊似乎铁了心地要推行此制，他先是派人勘查现场，指出大火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进而在大朝会上指责有人“居心不诡，毁谤朝廷。
以人力伪作天象，借着上天示警，妄图对抗国策。”
说话之间，便将一批朝臣赶出长安，流放到岭南、碛西去。
nbsp;nbsp;nbsp;nbsp;皇帝的强硬态度无疑让不少大臣心生畏惧，但也有不少人依旧反对，甚至暗中议论，商议对策……朝野议论连绵数日，直到恩科开场。
nbsp;nbsp;nbsp;nbsp;“不能再等了。”
黑夜之中，李隆基一拍桌子，“等到恩科发榜，又有无数士林学子要被我那皇兄笼到旗下——他是皇帝，自有君临天下的权力，拖得越久，朝局越对我们不利。”
nbsp;nbsp;nbsp;nbsp;刘幽求沉吟片刻：“殿下虑的是，如今陛下登基不久，羽翼未丰，倘若假以时日，叫他施恩于禁军，咱们要把人调动起来就更难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在宫变那日没有来成的禁苑总监钟绍京的家中共谋大事。
钟绍京在一边听着他们议论，不住地觉得心惊肉跳：
nbsp;nbsp;nbsp;nbsp;“赵王殿下可要考虑仔细，陛下登基以来，既复李多祚、阿史那献之位，又在禁军中大加封赏，就靠咱们这几个人……鼓动不起多少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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