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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到目前为止，唐军每一次都取得了胜利，吐蕃人既忌惮唐军悍不畏死，又担心唐军身后援军随时到达。
nbsp;nbsp;nbsp;nbsp;如今吐蕃把重兵都聚集在青海前线，齐头并进的几处唐军都受到吐蕃军队的牵制。
nbsp;nbsp;nbsp;nbsp;乞力徐再无后顾之忧，立刻命令军队增援，以求把河源郡围成一座孤城。
nbsp;nbsp;nbsp;nbsp;他们在一片愁云惨雾里抬头仰望，连日阴沉的天色不见一点好转：
nbsp;nbsp;nbsp;nbsp;“真是怪异之象，还是六月底，就要下雪了吗？”
nbsp;nbsp;nbsp;nbsp;夜色降临时，狂风自山地之间呼啸而来。
nbsp;nbsp;nbsp;nbsp;吐蕃大营的篝火在深夜里被吹得明灭不定，牛皮帐篷上也凝起了白霜。
nbsp;nbsp;nbsp;nbsp;营帐之中，乞力徐握着鎏金酒樽的手微微发颤，羊皮战报在案几上摊开，烛光将“大小勃律俱失”
几个血字映得忽明忽暗。
帐外传来伤兵断续的呻吟，像是从地底钻出的冤魂在呜咽。
nbsp;nbsp;nbsp;nbsp;达扎恭禄突然抬脚踢翻了火盆，飞溅的炭星照亮他铁青的面庞：
nbsp;nbsp;nbsp;nbsp;“十五年前伟大的赞普杜松芒波杰亲自把佩刀递给我的时候，可没教过我们像狐狸般夹尾而逃！”
他身上的牦牛皮甲随着他激动的动作发出一阵声响：“河源城墙已现裂痕，只要再冲三次……”
nbsp;nbsp;nbsp;nbsp;“然后唐人的军队就会自大小勃律进入逻些城，把伟大赞普杜松芒波杰的子孙也变成他们的俘虏。”
nbsp;nbsp;nbsp;nbsp;乞力徐的声音像冰河开裂，他抓起案上的青稞酒泼向地图。
浑浊的酒液顺着羊皮卷蔓延，将吐蕃版图西侧染成深褐：
nbsp;nbsp;nbsp;nbsp;“还有，就算他们不进入逻些城。
没有了大小勃律，我们将会彻底失去控制西域，南下进入天竺的机会……少了丝路的财富和天竺的粮草，我们会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帐中诸将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有人盯着自己磨出血泡的手掌，有人反复摩挲腰间松石坠饰。
达扎恭禄的副将刚想开口，突然被帐外刺耳的鸦鸣打断——有几只秃鹫正在营地上空盘旋，似乎是凶兆。
nbsp;nbsp;nbsp;nbsp;“你们听。”
乞力徐掀开帐帘，寒风卷着远处唐军的战鼓声呼啸而入。
那鼓点不似往日急促，倒像在敲击某种古老的节拍，“这是《破阵乐》，唐人为他们的天可汗谱的凯旋之乐，如今他们正为那位年轻的乌特特勤奏响呢。”
nbsp;nbsp;nbsp;nbsp;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再度转身时，金丝镶边的披风在火光中划出冷冽而决绝的弧线：“传我的命令！
焚毁攻城器械，黎明前撤退！”
nbsp;nbsp;nbsp;nbsp;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河源城墙时，哥舒翰的辫发正在朔风中乱舞。
nbsp;nbsp;nbsp;nbsp;他死死攥着箭垛上的冰棱，直到掌心渗出血珠：“曦光！
曦光！
你来看！
吐蕃人的云车在冒烟！”
nbsp;nbsp;nbsp;nbsp;“有诈！
定是诱敌之计！”
nbsp;nbsp;nbsp;nbsp;慕容曦光点兵追出城外，看到原来是吐蕃营地的地方只留下一片荒芜的土地，只有地上的几个大坑，显示出此地曾经有人住宿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首领，我们要追吗？！”
他身边的吐谷浑子弟语意急切，“吐蕃人撤走，这是绝好的时机！”
nbsp;nbsp;nbsp;nbsp;“不许妄动。”
慕容曦光蹲下身，“你看这马蹄印如此整齐，说明吐蕃人是有序地撤走的……奇怪，难道是我军的援军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回到城头时，正撞上行色匆匆的探马，那人一路飞驰，脚步惊飞了栖息的几只小鸟：
nbsp;nbsp;nbsp;nbsp;“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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