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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只是那双澈亮的眼睛，季栖元却记住到了现在。
nbsp;nbsp;nbsp;nbsp;他证明了我的无能与渺小，却能坚定地走向未来。
nbsp;nbsp;nbsp;nbsp;周随在季栖元的述说中惊愕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自己在无形中影响了另外一个人，季栖元倾身吻住了他，继续着先前没结束的亲吻，只是这一次并非润物无声，而是逐渐激烈起来，像是把他那场漫长的暗恋公之于众。
nbsp;nbsp;nbsp;nbsp;“我……”
周随安慰的话被堵住。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比他更通透——
nbsp;nbsp;nbsp;nbsp;“过去不是苦难，周随。”
nbsp;nbsp;nbsp;nbsp;“那是重新面对的将来。”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房间外，时刻监控着周随的吴医生去而复返，气势汹汹地打开房间门时，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动静，当着身后一群闻声赶来的专家机器人，挥挥手让人散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一边心痒痒地想要揍季栖元一顿，但想到什么，心想着算了。
nbsp;nbsp;nbsp;nbsp;门缝里依稀能看到两人在病床上说着什么，衣冠禽兽不害臊地待着。
nbsp;nbsp;nbsp;nbsp;但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季栖元这么去黏着一个人，他把门关上，想到这几年偶尔来医疗站走动的季栖元，沉浸在工作里不知西东，像是个正常人，又稍稍不像是正常人。
nbsp;nbsp;nbsp;nbsp;“他还是挺关心周随的。”
老袁也赶过来，见状叹气道：“老实说，那天送周随来医疗站的时候，他手抖冷静的模样就跟大学时我送他来那一回一样，他这是把人放心上了。”
nbsp;nbsp;nbsp;nbsp;吴医生知道他说什么事，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nbsp;nbsp;nbsp;nbsp;老袁送季栖元来医疗站，见他父母最后一次，他当时也在，因为他导师也过来了，来看季栖元的父母。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的父母死于基因崩溃，列数基因病的一种。
nbsp;nbsp;nbsp;nbsp;不过那不是先天基因病，而是后天，辐射导致。
nbsp;nbsp;nbsp;nbsp;那是一场实验室意外，辐射外泄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只是当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知情人知道，那天季栖元的父母是为了帮他加急赶一个数据，才会进那间实验室。
幸运的是那晚实验室内进入核心辐射区域的只有季栖元父母，不幸的是也只有他父母。
nbsp;nbsp;nbsp;nbsp;基因崩溃的死法，就是清醒地死去，人会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疾病痛苦衰老接踵而至，最后在痛苦中死亡，闭上了眼睛。
老夫妻二人似乎知道了那样的结果，尚且清醒的日子里，事无巨细地嘱咐着孩子，只是死亡不会等人，他们先后去世，留下了季栖元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那是季栖元的大学时期。
nbsp;nbsp;nbsp;nbsp;“这都是什么事啊。”
吴医生压低着声音，“他父母的事就不能怪他，他钻牛角尖。
当时他本事才多大，他算得再精准能比得过人工智能？外辐射表层脱落就是概率的事情，几十年没发生的事情意外发生，不幸占了那个0.01%！”
nbsp;nbsp;nbsp;nbsp;兴许是说起旧事，吴医生开始回想他这个师弟。
nbsp;nbsp;nbsp;nbsp;季栖元的祖辈从商，家庭环境优渥，从小到大他就没受到多少委屈。
他的父母不继承家业，从事基因领域的研究，常年泡在研究所里，应该是父母的熏陶或者是对长者的敬仰，他走上了父母的路，对基因领域表现出超乎常人的热衷。
nbsp;nbsp;nbsp;nbsp;吴医生回想起来，发现他对季栖元的初印象是真的不好。
nbsp;nbsp;nbsp;nbsp;少年天才，基因领域的新星，很多长者的评价落在他身上，取代了父母该有的鼓励鞭策，让他逐渐长成一副不太讨人喜欢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等到他在基因领域小有成就的时候，他已经顶着那副讨人厌的模样上了大学，成为了首都大学里一个怪胎，很少参与班级活动，带着自己自以为是的研究整日泡在了实验室里，直言直语，毒舌刻薄，说话也从不与人客气。
nbsp;nbsp;nbsp;nbsp;吴医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季栖元的，直系师弟，现在回想起来，他对季栖元的初印象很一般。
nbsp;nbsp;nbsp;nbsp;那个人毒舌的模样，哪有现在这么好说话，活脱脱就是个祖宗，他导师没被气秃头那实在是幸运的事。
nbsp;nbsp;nbsp;nbsp;如果没有大学时期发生的那件事，季栖元估计现在也是首都一研所里一个不合群的怪胎。
nbsp;nbsp;nbsp;nbsp;他们了解不太多，但听说当时季栖元父母会出事，是因为赶着要出一个研究数据。
那个研究数据，正好就是季栖元项目里需要的，阴差阳错，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nbsp;nbsp;nbsp;nbsp;“半小时后来开门，他要是病了，隔壁我给他开间病房，骚扰病人算什么正人君子，名正言顺也不行！”
nbsp;nbsp;nbsp;nbsp;吴医生恨铁不成钢，摆摆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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