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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戟刚回到卧室,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温相思正动作利落地收拾着背包,衣服、水杯、病历本一股脑儿塞进去,连头发都只是随手挽了个松松垮垮的髻。
见他进来,她头也不抬地说:“两个小家伙又烧起来了,得去医院一趟。”
韩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几步走到床边。
两个孩子的小脸通红,眉头紧蹙,呼吸急促。
他伸手摸了摸他们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皱得更紧,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温相思拿着退热贴过来,俯身要给孩子贴上,韩戟拉住她的手腕:“我来,我煮了一点粥,你先下去吃点。”
温相思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我不饿。”
她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韩戟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相思,现在才6点半,医生还没上班。”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疲惫的脸上,“你这样熬着,身体会垮的。”
温相思抿了抿唇,低声道:“也没什么胃口。”
韩戟看着她倔强的侧脸,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她的身体僵硬片刻,很快又软了下来,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他抚了抚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的,相思。
但如果你身体垮了,两个小家伙怎么办?”
温相思闷闷地说:“你不懂。”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不懂这两个孩子每次生起病来有多痛,有多折腾,有多麻烦,更不懂她每次有多害怕,多焦虑,多难过。
这两个孩子是她的命呀!
韩戟只感觉胸口渐渐湿了一片,温热的液体透过衣料渗到皮肤上,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他有点不知所措,只感觉一股酸涩从喉咙蔓延到心口。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温相思只是无声地抽泣着,肩膀微微颤抖。
韩戟静静地站着,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平稳。
他低头看她,见她眼眶红红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下去吃点东西,孩子这边有我在。”
温相思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卫生间。
韩戟看着她关上门,走回床边,轻柔地给两个孩子贴上退热贴。
他的指尖碰到他们滚烫的皮肤,心里又是一阵揪紧。
卫生间的门轻轻打开,温相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头发也重新扎好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她走到床边,看了看孩子,轻声问他:“你吃了没?”
韩戟:“我等下再吃。”
温相思“嗯”
了一声,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韩戟望着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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