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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弹了弹烟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兜里摸出手机,划开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传来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喂?”
韩戟嘴角微扬,语气里带着几分难得的恭敬:“爸,是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温国良的声音明显带着意外:“韩戟?”
“是我。”
韩戟指尖的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嗓音低沉,“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出院后复查了吗?”
温国良:“复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韩戟弹了弹烟灰,声音微沉,“爸,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去看看您。”
温国良显然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回答:“……好。”
第二天傍晚,韩戟拎着两瓶茅台敲开了温国良的家门。
温国良住在家属院的一栋老式小楼里,装修简洁,透着几分冷清。
开门时,他穿着一件深灰色毛衣,脸色比在医院时好了许多,但眼角的皱纹依旧深刻。
见到韩戟手里的酒,他眉头微挑:“怎么,打算灌醉我?”
韩戟勾唇一笑,眼底带着几分痞气:“哪敢,陪您小酌两杯。”
温国良哼了一声,侧身让他进门。
餐桌上已经摆了几道家常菜,温国良亲自下厨做的。
两人落座后,韩戟主动倒酒,温国良也没拦着。
他端起酒杯,恭敬地举向温国良:“爸,先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
温国良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轻碰了一下,语气平淡:“少来这套。”
韩戟轻笑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温国良哼了一声。
韩戟放下酒杯,语气随意:“听说最近省里在搞经济转型,您这书记的压力不小吧?”
温国良抬眼看他,目光锐利:“你什么时候对政事感兴趣了?”
韩戟耸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随口问问。
毕竟您是我岳父,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温国良沉默片刻,淡淡道:“压力是有,但还能应付。
倒是你,在部队里怎么样?”
韩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却透着认真:“还行。”
温国良点点头。
酒过三巡,话题从军事演习聊到国际局势,又转到地方政事。
温国良虽然退居二线,但眼光依旧犀利,韩戟则从实战角度补充,两人竟越聊越投机。
温国良看了他一眼,忽然叹了口气:“温温小时候,也总爱听我讲这些。”
话题陡然转向,韩戟指尖一顿,抬眸看向温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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