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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想下去。
翌日清晨,薄雾缭绕,山风带着劫后余温拂面而来。
七小爷醒来,神色如常,仿佛昨夜与天道对峙、逼退雷眼之事不过饮茶吃饭般寻常。
他伸了个懒腰,瞥见周清手中的裂玉简,眉头轻挑:“看到什么了?”
“我……见到了未来的您。”
周清低声答道。
七小爷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小子,果然触到了道引深处。
看来你的资质比我预想得还要高几分。”
“那幻境是真的吗?”
周清紧盯着他的眼睛。
笑声戛然而止。
七小爷望向远方云海,目光深邃如渊:“千真万确。
那地方叫‘天律囚墟’,传说中所有挑战天规者的最终归宿。
历代越界者,无论成败,最终都会在那里留下痕迹??或是魂魄被镇压,或是意志被磨灭,成为维持天律运转的燃料。”
“可您还活着。”
周清咬牙道。
“因为我还没走到最后一步。”
七小爷冷笑,“他们现在只是标记我,等我试图突破合体境时,才会真正出手。
而那时……便是九幽令降世之日。”
“九幽令是什么?”
周清追问。
“一道来自九重天外的追魂诏书。”
七小爷缓缓起身,负手而立,“一旦下达,三十六路巡天使齐出,九大冥雷司联手布阵,专杀越界之人。
杜奎当年就是被一道残缺令谕波及,才引发心魔反噬,神魂俱焚。”
周清拳头紧握:“所以您让我参悟内门秘典,是为了找到破解之法?”
“不止。”
七小爷转身看他,眼神锐利如剑,“是为了让你看清真相??我们修道之人,从来不是在追寻大道,而是在服从奴役。
所谓天道,实为一群远古强者制定的规则牢笼。
他们怕后来者超越自己,便设下重重劫难,压制潜力,扼杀天才。
八花聚顶之所以被视为禁忌,正是因为一旦成功,便意味着修行者开始触及真正的‘创法’权柄。”
“创法?”
周清心头一震。
“不错。”
七小爷指尖轻划,空中浮现一道符文,竟是从未见过的形态,“现有功法皆依循既定法则而行,譬如御火、控水、炼气、养神。
但真正的‘道’,应是自立法度!
比如……让火生于寒夜,水逆流上山,死者复生,凡人登仙!
这才是超脱!”
周清呼吸急促,脑海中七色道花剧烈摇曳,仿佛受到极大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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