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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聚灵殿内。
周清静静立于殿中，周身聚灵阵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将他笼罩其中。
而在他面前，十六名身着不同颜色长袍的修士整齐排列，每一位都散发着斩灵境初期到大圆满不等的气息。
...
密道幽深，湿气如针，刺入骨髓。
脚下是千年前金蝉寺僧人开凿的暗渠，专为避难所用，蜿蜒通向城外乱葬岗。
头顶不时传来火焰爆裂的轰响，整条通道都在震颤，仿佛大地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浩劫战栗。
归藏走在前头，手中符印微光流转，映出他眉宇间那股从未有过的沉静。
不再是那个被仇恨驱使的亡魂，也不是昔日冷血无情的魔尊，而是一个终于找到方向的战士。
他的脚步稳健，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节拍上。
我紧随其后，体内佛力尚未平息，“破妄通灵”
虽让我窥见天机，却也反噬极重。
眉心隐隐作痛，像是有根烧红的铁丝在脑中搅动。
我知道这状态撑不了太久，但只要还能看清敌人的破绽，就足够了。
“小爹。”
归藏忽然停下，声音低沉，“你刚才……是不是用了禁术？”
我没有否认。
“《大日如来引》共有九重境界，前六重修心养性，第七重才触及‘真目’之力。
而‘破妄通灵’，是第八重才该掌握的神通。
强行催动，等于逆天而行。”
“那你为何还要做？”
他转过身，眼中金芒闪动，“你明明可以等沙弥师叔回来，等太初上人带回第二枚信物，我们完全可以从长计议！”
“因为时机只有一次。”
我望着他，语气平静，“赤焰真人今日来得如此之快，说明天凰宫已经开始全面清剿。
若我们再犹豫，玄觉师叔必死无疑，苍鸾尊者的线索也将彻底断绝。
三百年的等待，不能毁在迟疑上。”
归藏沉默片刻，忽然单膝跪地，将符印高举过顶：“既然如此，这一路，由我背负因果。”
我伸手扶起他，掌心感受到他肩头微微颤抖。
“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
从今往后，我们是一体的命。
你走的每一步，我都看得见。”
话音未落，前方通道骤然亮起血光！
一道身影倒挂在石壁之上，披着破旧袈裟，面容枯槁，双眼紧闭，嘴角却挂着诡异微笑。
正是失踪多日的玄觉师叔！
“师叔！”
归藏惊呼，欲上前搀扶。
“别动！”
我厉声喝止，“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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