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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炼化速度极快,片刻后,血色羽翼展开。
九枚人头大小的血凰劫晶悬浮在空中,莹润的血色中透着精纯的能量波动。
竟然比同为至尊境后期的阎无命还多一枚,显然是白凤吟的神魂之力更为凝练。
...
晨光如金线,穿过残破的黑曜石柱,落在阿念微颤的睫毛上。
他依旧沉睡着,呼吸轻浅,像一片被风托住的叶子。
我将他轻轻放下,脱下外袍盖在他身上,动作极缓,生怕惊扰了这久违的安宁。
昨夜一战,耗尽心神,可我不敢合眼。
苍鸾剑虽已散作光羽,归于天地,但那股自血脉深处涌动的力量并未消散??它沉在体内,如同余烬未冷的炉火,静静蛰伏。
周清蹲在一旁,指尖划过地面一道焦痕,低声问:“你真的打算重建匠坊?不是说笑?”
“不是。”
我望着废墟尽头那片荒芜的广场,声音低却坚定,“百年前,这里曾有三千匠师同炉铸剑,星火映天,锻鸣如雷。
如今只剩断碑残鼎,连名字都无人记得。
若我们不记,谁还会记得?”
她默然片刻,忽然冷笑:“可皇帝不会放过我们。
太史令倒下了,可龙椅上的人还在。
九宫锁龙阵崩塌时,我没看见他的影子……他藏起来了。”
“他在等。”
归藏从远处走来,左臂的布条已被重新包扎,右拳仍焦黑如炭,“等局势平定,等我们松懈,然后以‘叛乱’之名,再度起兵清剿。
帝王之心,从不容忍失控的力量。”
沙弥盘坐于一块倾倒的碑石上,手中铜铃轻摇,梵音低诵:“天祭坛的邪气已散,但地脉伤得太重,百年内难复生机。
若要重建匠坊,需先引灵泉、镇怨魂、净血土……这不是三年五载能成的事。”
“那就十年。”
我说,“二十年也无妨。”
七小爷靠在断墙边,手里把玩着一张残破符纸,正是那晚拓印《铸心真解》的副本。
他忽然抬头:“你说真正的《铸心真解》是人心不灭……可那些记忆光羽,最后都飞向了何方?”
“回到了该去的地方。”
我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一幕:万千光芒洒落皇城角落,唤醒沉睡百年的执念与悲愿。
有老匠人临终前刻下的最后一道铭文浮现于墙;有母亲遗书中“愿吾儿生于太平”
八字浮空三日不散;更有无数无名者默默埋下的火种,在今晨悄然点燃。
“它们会生根。”
我说,“只要有人愿意看,愿意听,愿意传下去。”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脚步声。
秦戮带着几名伤员缓步走来,铠甲破碎,脸上血污未洗,却挺直脊背。
他在距我十步处停下,再次单膝跪地,抱拳低首:“此战,我部折损三百二十七人。
但他们死得其所。”
我没有扶他,只是点头:“我知道。”
“皇帝已退守内宫,封锁紫宸殿,调集禁军残部固守。
他……宣布你为‘祸乱国本之逆贼’,悬赏万金取你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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