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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能理解她的情绪。”
他指了指欧多西娅，对脱欢等人说：“这年头，也同样不会再出一个狄奥多拉皇后了。”
作为一个政权，紫帐汗廷提倡的道德，必定需要尽可能满足更多人的利益，以求得到大家的支持。
但是，各个阶层和群体的利益，时不时会有冲突。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出力最多、功劳最大的人，肯定要优先照顾。
不管是法律还是社会上的各种默认的规则，都必须这样安排。
可以说，从本质上来讲，欧洲是没有哲学的。
它不断复读着当年苏格拉底他们的话，其过程中整个理念没有任何进步。
绝大部分普通人，都是这样生活着。
没有多出众的样貌，也没有精力去打理，平日里也没什么情调。
如果没有一夫一妻制度进行限制，那么女人肯定会集中到少数最受欢迎的男人周围，和这些人就没多大关系了。
所以，狄奥多拉也只说了其中的一个案例，没有说最后的分析结果。
说出来之后，别说其他人肯定不接受，她自己估计都不怎么认同。
这个结论，郭康没跟着老师学习希腊哲学的时候，就已经很熟悉了。
在他之前那个时代，要求家庭解体和社会化抚养，也是很常见的声音。
虽然在那会儿的人看来，这应该是某种很先锋、很进步的观念，但其实它们一点都不“新”
，也就比孔老二晚一点……
“那种情况的前提，是有个查士丁尼一样权势强大的人。
狄奥多拉皇后实际上是在分享和使用他的权力，而不是自己的权力。
而我们现在，并没有这种说一不二的统治者，能够只根据自己的好恶，就无视社会的褒贬，把一个出身卑微的人直接抬到权力顶端。”
“我觉得，我们也不用过于紧张。”
他想了想，说：“我们国家的制度，不会再出一个武则天的。”
“海伦娜太后势力最强的时候，也就是借助一群柱国，驱逐另外几个柱国，而且前提还是他们的领地过于膨胀，影响到了朝廷的行政改革和朝堂的稳定。
当她没法为自己谋取权力、干涉汗位继承的行为，提供足够说服力的时候，军团一天就把她推翻了。”
但这样的结果，等于谁干活谁倒霉，那自然也是维持不下去的。
而他们的谈判筹码也很简单——根本不用理会那些哲学说教，也不用管女性是否有随时选择伴侣的权力，因为人家手里有刀。
所谓自由竞争，带来的结果，往往是垄断。
“我觉得，你俩就都有这个问题。”
他摇摇头，对欧多西娅说：“你其实已经看透了社会的一部分了，但你的反应，却过于简单直接了。”
“社会都是建立在强力维持之上的，罗马社会尤其如此。
但这并不代表，只能通过直接控制暴力来源，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实现目标。
这不是还有很多路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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