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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江宁侯府门前，前来迎接的江宁侯夫妇望着车上下来的人，俱是一惊，急忙上前见礼。
“二位免礼，请侯爷多唤些人来，将姑姑接下马车。”
话音刚落，又一辆马车迎面驶来，停在他们对面。
谢杳不急不徐地走下马车，待她看清府门前立着的人时，停住了脚步。
元序极快收回目光：“不可再耽搁了，需快些接姑姑入府，她中了毒。”
谢杳闻言，心头一震，立时跑上前去，只见谢弈月横卧在车舆内，面无血色，嘴唇乌青，她的身侧还躺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提。
“姑姑。”
谢杳拉住谢弈月的手，眼泪夺眶而出。
“昭昭别怕，姑姑没事。”
谢弈月回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慰道。
“皎皎，兄长带你回家。”
谢弈安亲自将谢弈月抱下马车，径直进了府。
“昭昭，莫要忘了待客之道。”
高歌转而向元序施礼，“殿下，失陪了。”
元序慢慢移步到车舆内，待谢杳敛好情绪，才开口道：“你面前的这个孩子，是你兄长的子嗣，姑姑是为了救她，中了毒箭。”
“我……我兄长是不是真的……”
“昭昭，人死不能复生，”
元序抬手覆上她的肩膀，“你兄长定不愿见你沉溺于悲伤，莫要将自己困住。”
襁褓中的孩提似是感应到了他们的悲伤，忽然啼哭不止。
谢杳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怀中，凝眸打量着她，她的眉眼与兄长长得极像，鼻子和嘴巴倒是更像公主。
想到这儿，她恍然发觉，失去亲人的苦楚不止她有，元序也失去了他唯一的妹妹。
“多谢殿下将姑姑一路护送回江宁，殿下离京已久，恐圣上忧心，谢杳便不多留殿下了。”
元序颔首，他在路上已有耳闻，楚州动乱，想必父皇又要疑心江宁侯府。
此外，薛氏谋反，朝廷怕是还被蒙在鼓里，如今大晟四面楚歌，纵是她不开口，他也不会多留。
“阿策，你留下。”
段策还未来得及推拒，便被慌张跑来的小满打断：“阿姊，姑姑的毒……解不了！”
此言一出，几人将适才议事皆抛诸脑后，疾步进了府。
书房门前，管家来回踱步，满面愁容。
“周叔，阿爹如何说？”
管家叹了口气，默默摇头。
谢杳的心凉了半截，连父亲都解不了的毒，这世间还能有何人可医呢。
元序上前一步，扶住她，让她倚靠着站稳。
谢杳手臂上的伤被他的动作一带，吃痛地缩了缩肩膀。
元序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抬手，只臂弯揽着她的背，目光移向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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